第七十一章、孽债(1 / 6)
第七十一章、孽债
治完病,怕半夜再生事端,镖师极力挽留这个后来的大夫留下。
挽明月扫了眼外头的雨,点头答应。心中冷笑着想这雨再下,估计他俩床都上完了。
喝茶闲聊之际,挽明月看着茶中浮叶,百无聊赖问你们镖头是不是最近入过蜀。
那来找他的传信的镖师吃惊:您怎么知道的。
挽明月撑头,说这是早就让人给下了蛊了,下蛊的人有些手段,一般人看不出来,就透着一个歹毒。
那人只当他在自吹自擂,但见他形貌虽似常人,举手投足间却自有一番不群的气度,确实不像是屈居此地的落魄郎中,就问了下去。
挽明月眼皮跳了跳,喝了口茶,说我也被她下过蛊,心中暗想晓大小姐的蛊他化成灰都能认得出来。
“你们路上有没有遇见一个和气的胖姑娘?”挽明月又问。
不知怎么的,这世上的胖姑娘多都是和气的,他这问相当于是白问。镖师挠头搔耳想不起来。
挽明月叹了口气,看一眼门外的大雨:“好在她估计蛊就能弄死你们镖头,没添毒。”
“你还会解蛊?”一旁许久不说话的药铺掌柜后知后觉问了一句,他自挽明月挽袖子利落烧刀放血,一双眼就盯着这个青年。
“后来学的,也就能对付对付不难的蛊。她的蛊养得精,个头小,爬的地方隐晦,出了名的麻烦。”挽明月低眼去看指隙间残存的泛腥的人血,这蛊从中午折腾到天黑,他滴米未进,那头的事还烦着,不想垫东西,现在闻见血气就一阵恶心。
他平常用毒更多,但早期被眠晓晓她妈白瑛当块砖四处搬,医术也算得上精。只是到他那个位置,什么有头有脸的大夫都能找来,不用再亲自出手。涉及家族秘传,起初他位卑职小触碰不到,后来在无蝉门有了点身份,日日在长安奔波,也没空去学。否则那年冬天不会那么难挨。
“多学点,往后遇上大事,无助也少一点。”他低眼去擦指隙里的血。
一边药店掌柜问今早怎么回事啊。
镖师不好明说镖头犯浑,掐头去尾把原委说了一遍。
挽明月瞧出他有隐瞒,笑说你说她一句,踩她一脚她都有理由毒死你,你们干了什么事,我就是个医人的大夫,也不想知道。以后缺德事少干为好,不然照他那个面相,没几年活头了。
客栈老板凑过来说明月先生算命准得很呢。
“管不住自己,还是多敲打敲打好,今日这要是不给人打了一巴掌蛊虫误打误撞卡进内器里醒过来,估计要吸血睡到成虫破茧,这玩意长成了我也治不了。”
镖师长舒一口气,满脸堆笑说:“那我们得谢谢那个戴眼罩的了,这几天张罗张罗找找,看能不能请他吃顿饭。”
挽明月迟缓地笑了一声:“眼罩?今天可是一身素衣裳?”
等到对面一个肯定的回答,挽明月又看了眼室外大雨,起身上楼休息。
……
雨萧萧地下,韩临抱住右臂靠在门后,一双眼看着院里的落雨,过去很久,久到确信人离开,他也出了家门。秋雨密兼冷,家里只有一把伞,已经给了别人,他不得不运气快步掠往去处。
雨夜土路满地泥洼,韩临捡着干路走,到了地方,还是溅了半身泥点。他有点冷,右臂早抬不起来了,为了教自己暖和一点,来回踱转好几圈,才敲门叫挽明月。
韩临承诺过要来找他。
等了一阵,身上又快冷透了,门里还是没有动静。
韩临有点担心挽明月生气了,虽然他认为自己今天没说错什么话,可是怕挽明月误会他和上官阙,他还是想和挽明月说明白。
韩临又叫了几声,依旧没有回应,眼睛贴到门缝看里头,黑压压的没火光。
一颗心顿时七上八下,他看向不高的围墙,他如今还是能跳过去的。
好几年前,他为了道歉,也在下雨的夜里跑到挽明月的住处,那次挽明月挥扇就划过来,打完架还骂了他一顿。
韩临长了记性,不敢硬闯进去,来来回回转了不知道多少圈。风冷雨寒,他冻得嘴唇哆嗦,最终还是顶着雨回了家。
次日是个极大的晴天,韩临一早就等在挽明月门外,依旧不见门里动静,不知道是不是一早就走了。韩临看着天上的云,忽然想知道前阵子挽明月蹲守他的时候,又是怎么样的心情。
药铺开门没多久,生意一桩接一桩,挽明月劝走一个求生孙子符水的老太太,给一妇人诊出了喜脉,又给一对男女合了八字。四下无人,刚坐到柜台后头呷一口茶,“咻”地一声,一把飞镖自草帘的缝隙中穿来,钉到墙上。
挽明月放下茶,拔下飞镖,取下飞镖传来的信封,重坐回柜台上,斜起飞镖,以镖尖拆信。
信读到一半,听得草珠子门帘一阵响动,他头抬也不抬,娴熟地开口问:“您是算命还是买药?”
“买药吧。”
挽明月的视线自信上微抬,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