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双喜临门(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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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茶过去了,送完孙子上学的、遛鸟的、吃早茶的都回去了,又没到中午,茶馆正冷清,很轻易看见十九号桌。
十九号桌上只有茶壶和一只茶杯,客人正扭脸看着窗外,黑发半簪不簪,高领素白袍黑靴,干净雅致得很。倒确实是深闺小姐会心动的模样。
韩临将冰糖糯米藕上了桌,又去摸摸壶,见凉透了,笑着建议:“再沏一壶?”
“不必。”
韩临闻声一僵,背后起了一层汗,几乎要将上衣濡透。
客人回过来半张脸,眼睛先笑了:“我等的人已经到了。”
那是一张他熟悉不过的笑脸。相当有力度的俊美,却被持有者周身气质柔化,令人如浸在温水中,不知道出去。
上官阙含笑喝了口冷茶:“我们几年没见了?”
韩临喉咙发紧,良久才道:“忘了。”
上官阙仰脸,对面色凝重的韩临柔声道:“是四年。”
他将一整张脸都回过来,这才令人发觉原来他的右眼被黑眼罩覆着,黑绳穿脑而过。单眼眼罩是匪气的东西,与他的风度相貌背道而驰。
韩临皱眉:“你右眼……”
上官阙凝视了他一会儿,才摇头:“起了针眼,暂且遮着。”紧跟着又重复道:“反正也没人,坐吧。”
站着太对峙太引人注目,韩临坐到他对面去,却也不看他,眼睛望着桌案的年轮。
上官阙一只单眼扫了一遍茶楼:“这茶楼还不错。你住在这里吗?”
“没。”
“住在外面?”
“是。”
“房子是租别人的还是买下的?”
“买的。”
“哦。”上官阙左眼转回到韩临身上:“你娶妻生子了?”
到这里,韩临突然抬头看了上官阙一眼,目露一抹凶色。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警惕。”上官阙笑了笑,又问:“是男孩还是女孩?”
韩临再次低下眼睛,不肯说话。
“你没有娶妻生子。”上官阙笑得眯起了眼,忽然没首没尾地说了一句:“我想挽明月也不会那么大度。”
“这跟你没关系。”
上官阙端过冰糖糯米莲藕,拿起碗里的瓷勺,面上毫无波动,若非修长苍白的手指上有几块刺目的新伤,几乎要与白瓷汤匙融为一色。
他并不吃,只搅弄糖水:“我带了红袖来,就住在附近的旅店里。她想你……”
韩临不等他说完就道:“那她为什么不自己来。”
上官阙闻声没讲话,寂静自两人之间滋生。
他缓缓把白瓷碗推至靠墙,瘦白的手指好像枯骨,冰冷地牢牢抓住韩临的手腕,韩临挣扎两下就再没动作。
“韩临,”上官阙轻声唤他:“不要这样和我说话,好不好?”
韩临低脸不说话,颊侧青筋起了又落。
上官阙缓缓放开他,韩临左腕立刻浮现出五个深浅不一的指印。
不等指印消去,韩临立即起身,推桌踢椅,直朝门口走去。
上官阙翻身掠到门口,韩临见状朝后厨走去,又是几乎毁坏一切的逃法。上官阙照旧在韩临之前到达后厨,韩临转身沿楼梯朝楼上走。
上官阙也提袍,随他上楼,走至楼梯中段,突地顿住了步。
方才的动静轰天震地,小小的门挤出了四五个人头,纷纷来瞧这是闹的哪门子债。
其实因为手上的伤,众人都清楚韩临不简单。只是他平常好说话,脾气也好,就都当不知道,也觉得他是有些难言的隐情。这次,想来是从前的仇家找上门了。只是看了半晌,却都觉得那白衣公子分明是好好说话的架势,倒是韩临发了狂似的又掀桌子又踢凳子。
见白衣公子眼见就要上到二楼去,后厨的人都涌出来,怕万一生了什么事,掌柜的回来不好交代。那白衣公子倒是毫无怒气,见底下人乌泱泱跑出来,面上仍笑着,从袖中拿出一锭雪花银抛给楼下的账房先生,望着楼下狼藉,道:“叨扰了,算请诸位喝杯茶。”
话罢便转身上了二楼。
楼下人左右看看,均想这位不是一般的仇家啊。
上官阙前脚刚上楼,扫向他底盘的脚便如期而至,他向左一掠才堪堪躲开。那人目的本不在于将他掀翻,而是——
韩临左手随意抛着方才从他靴旁抽出的短刀,那是一柄外观相当华贵的短刀,刀条中线覆金叶雕花。刀鞘是紫檀木的,此刻正配在上官阙靴上。
“这么多年了,你该换换匕首的位置。”韩临低眼,拇指轻拭刀锋。
上官阙短短一霎惊奇,随即又笑起,直朝韩临走去:“又不是谁都能被允许近我的身。”
韩临抬手,短刀的锋芒直指面前的白衣青年。
上官阙抬眉,依旧云淡风轻朝韩临走。倒是韩临不得不撞翻桌椅板凳后退,直被逼到说书的台子上。
退无可退,上官阙却还在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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