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男人不能惯(下)(4 / 4)
上官阙喝了口茶,转身回到桌前,说:“不要做出格事。”
红袖嗯了一声,一双眼透过窗户看着外头,便见韩临领着七八个少年少女到了院子中,韩临口中说着什么,少年少女们战战兢兢的,四散开来。韩临则快步进了杂物间,再出门来,手里提了一柄斧子。
她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对上官阙说这事,联系到今日他要韩临做的,不禁眉头轻拧:“他不会是要来砍你吧?”
“那也好。”上官阙在靠椅里转笔,悠悠又说:“大家都清净。”
舒红袖心里擂鼓似的。
半晌,上官阙突然又笑着说:“算了,活着吧,折磨就折磨。”
“谁让情爱本来就是折磨。”
他话音刚落,便传来劈砍的巨大声响。
舒红袖辨认着方位,听出那是韩临房间的方向,立即提上衣裙,往外赶。
上官阙后到,门前围着此前交给韩临的少年少女,有个少女怀里抱了一只瓶身绘了牡丹的瓷罐子,见上官阙来,忙说:“这骨灰罐是韩副楼主叫我去书房取的……”
红袖已经敲了许久门,门内人丝毫不应,只有不间断门内传来斧凿刀敲的杂声,又沉又重。
半天,门被从里头打开,韩临挽袖到手肘,轻微的气息不畅,扫了眼门外众人,挥手把斧头丢开,又是砸烂什么物件的声音。
韩临搂刀在怀里,抬臂去放袖子,步出门,目不旁移,朗声道:“我们走。”
话罢率先离开。
少年少女们望了望门内被劈砍得七零八碎的木床,又互相望了望,再偷偷瞧了瞧脸色很差的上官楼主,这才渐渐动了步子,去追韩临。
三言两语的议论声——
“那是谁的房间呀?”
“韩副楼主的。”
“那韩副楼主为什么要砍坏自己的床啊?”
“你们小点声,楼主还在那边呢。”
舒红袖转眼看向上官阙,欲言又止。
二人进到室内,对着满室发泄似的刀斧砍凿痕迹,长久地沉默着。
不久,门外又传来沉稳的步声,红袖望去,是韩临折返了回来。她看了看上官阙,退了下去,给他们两人独处说话的空当。
刚进门来,恰好起了阵风,吹得窗旁风铃乱响。韩临闻声止住了步,犹豫了半天,还是走向窗边,将风铃摘了下来,揣进怀中。
上官阙恰在一侧站着,与韩临擦肩时,沉声道:“路上当心,自重。”
韩临只当没看见上官阙,直奔床旁的抽格,半跪下去。
“自重?”韩临自嘲地笑了两声,他拉出最下那格,手扫倒先前被上官阙摆正的药瓶,将那封未拆的信拿了出来。“我不止跟妓女睡了,也不止跟只见过两面的女人睡了,我还和挽明月睡了。”
拿完,韩临站起身来,便朝门外走,要离开,却被上官阙狠攥住手腕,猛推到墙上,撞地肩胛骨几乎裂开。
上官阙眼眶发红:“你以为能气到我?你是在糟蹋自己。”
韩临靠在墙上,歪着头,哼笑出声:“他被人下了春药,我帮他一个忙,怎么糟蹋自己?我帮过你那么多次。”
“这不一样。”
韩临转眼看向他:“哪里不一样?”
上官阙抽出韩临手中的信,举在韩临眼前:“挽明月喜欢你。”
韩临眼睛都不眨一下:“我知道啊。”
他把到嘴边的话忍下去,甩开腕上的桎梏,劈手夺回信,抓刀下楼。
你不是也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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