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万古长夜(2 / 4)
辈子已经足够悲哀了。这是他喜欢了快二十年的剑,也是将他刺得浑身血洞的剑。
他与韩临偶尔也会对练,韩临这些年刀尖过活,强了太多。但韩临收着,兴许比拐骗屠盛盛回京的路上所进行的那些较量,收得更废心思,更担惊受怕他的一举一动。他不至于看不出,韩临也不是多善于隐匿情绪的人。
上官阙十七岁和韩临在一起,韩临知道那时候的上官阙是何等的模样,十七岁的上官阙也不屑于藏自己的目标,那目标和如今的处境,几乎毫不相干。如果当时临溪的同门还活着,见到几年后是如此光景,都要唏嘘。
韩临废了些心思,上官阙总不能拆穿,只好默不作声接受他的好意。因故,此前尽管他知道韩临很强,强得世间罕有,却也并不大清楚概念。
直到今日看到雨中的刀圣。
很多年前,上官阙初到临溪,有个唐突应战的小孩子,并不是多入得了眼的功夫,后来缠着他问东问西,他随口点拨过很多。后来那个小孩子长成少年,同样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雨中很像自己理想的人,竟和那个小孩子是一个人。
上官阙低眼望了一眼杯中孱弱光影映亮的自己。
韩临并不知道那目光在他身上驻足多久,只缓缓朝着光亮处走去。路上,微转了一下眼,朝船边另一个方向上疾行几步,跃入水中,丢刀换成刀尖向下的姿势,双手向下一捅,一声沉闷的痛呼,水面冒出一串气泡,随即血红上涌,像刺破了涂料瓶。
韩临拔出刀丢到船上,随即也跳上船,船舱摇动着,将那盏油灯的微弱火光摇得乱晃,将上官阙脸色照得晦明难辨。
上官阙抓起酒壶,仰头饮了一大口,抓着韩临的手腕将他拉得低下身,捧住他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将酒水送到他口中。
一吻结束。韩临咽下了酒,脸色依旧是被人撞破的死白,他动了动嘴唇,后怕地说:“十六个,一个都没跑。”
上官阙突得一推,将韩临仰面推倒在还淌有血的船板上,在满天的雨里俯身到他面前,带有酒味的鼻息乱洒,口气却彬彬有礼:“可以吗?”
地上水中都是死尸,大雨砸在脸上,韩临几乎睁不开眼,四下都是雨声,更听不清上官阙说的话,方才的震动令他如今都没缓过神,人还是蒙的,听得询问是最熟悉的人发出的,只是一味答应。
韩临总是习惯答应上官阙的请求,无论是小时候,还是如今,这毕竟是他的师兄。
吻又一次落下来,是很暴躁的吻,从口齿舔缠落到脖颈,韩临不熟悉这种吻,下意识的要推,却被握住腰转了身跪趴着,头被有力的手掌按到坚硬的船板上,撞得一阵发昏。
紧随着,胯被握着抬起,握的力道很重,几乎要把韩临的胯骨捏碎。很快,热硬又熟悉的东西以他不熟悉的暴力径直闯了进来。
这不像做爱,像征服。
上官阙擅长不让韩临受伤,两人之间的前戏总是很久,甚至到了冗长的地步,因被撞见前的细致扩弄,今下的横冲直撞并没有造成撕裂的痛。
可很快的,身后的人低下身,韩临的右耳被嘴唇含住,黏腻湿热的舌尖蛇般滑钻进银质耳圈的空隙,又吸又舔。
韩临一颤,对上官阙如今的陌生行径有些害怕,扭过头问:“怎……”
刚一扭过去,只来得及瞥一眼灯影照亮半张脸的上官阙,还未将疑问发出口,头便又被五指抓住,紧按在船板上,再难有任何的动作。
韩临见过坠进水池的上官阙,如今淋雨的面孔只比那时候更俊美,相较那时的含笑温和,如今上官阙的神态冷漠非常。
上天吻了又吻捏塑出来的人,被上天的泪洗得愈发动人,好像很合理。就像上天呼吸产生的夜风,吹动上官阙的衣角、发梢,也令他更添了几分活色生香的好看。
韩临被按回船板上,发觉仅是那一眼,那株毒草,又伸出了毛茸茸的枝蔓去搔挠他的心脏,引出耳腔咚咚的血流涌动声。好像强压在心底的心动在内里凿着他的脑袋,想要从他的眼中、口中,将他逃避的对同性情感表露出来。
在这种事上,师兄从来没有这样对过他。韩临很多时候觉得,师兄要是粗暴干他就好了,疼能让他踏实。可真到这个时候,韩临发现自己好像个变态,这种状况下,他竟然硬了。
右耳被重新含住,舌尖循着耳圈钻来绕去,竟将两个银质的耳圈逐一舔了下来,吐到床板上,接着舌便往他耳洞中钻舔。
平常这地方被吐气扫到,就不大自在,如今被这样炽热的对待,韩临的腰早不受控制的软了。
身后的贯入也完全没有停缓的意思,不知是不是头被按得太紧,外加雨水淋着头和身,冻得直发抖,韩临被一波一波撞得晕缭缭的,意识模糊而遥远。
应该是很久之后,雨都小了,上官阙才结束。
韩临那会儿已经习惯了船板的冷硬,在那里睡过去。
韩临总是这样,很容易习惯,就算被伤害,也还是会去爱。
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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