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不期而至的大雨(2 / 3)
白自己的优势在哪里。
他深谙有一副好的形貌日子会过得顺许多,生活安定下来后,他便专找突显自己优势的办法。
这世上面貌完美无瑕到上官阙地步的,恐怕只有几个,像韩临那样英俊挺拔的,也是极少数,大家都是平庸的人。挽明月至少白皙,头发浓黑茂密,单这些,就有许多可操作的余地。何况他又高大腿长,可不要小瞧男子身高的重要程度,高几尺,给人的感官区别大了去了。
多年经营,挽明月清楚自己是很容易令人亲近的,他在外面滚了半年多,知晓对付这种姑娘,不可以居高临下,不可以谄媚,不可以太世俗。
不过他又不想和门主攀亲,只照常与眠晓晓你言我语,维持着恰到的度,听她是玩蛊的,便问了自己曾见过的几个蛊虫,又讲了因它们引出的好笑的事。
后来才知道那些蛊虫,都是她小时候鼓捣出来戏弄人玩的。
以后几年熟了,眠晓晓同他说,最初她娘催她过来见男人她一百个不愿意,但说了一阵确实也看他顺眼。
挽明月笑问现在就不顺眼了?眠晓晓白他一眼,道关系到以后要不要一块儿睡觉,顺眼和顺眼之间当然有区别。
但他那时不知道,只觉得眠晓晓显而易见的态度好了很多。因而,为了拉开距离,临走前,挽明月问她那个珠圆蛊有很多改的余地。
他至今都记得,眠晓晓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
挽明月医术尚可,对川蜀的蛊虫向来很感兴趣,只是并无基础,没法学,便退而求其次,到藏书楼翻了几本蛊虫的介绍门类。有本杂蛊书里记载了下给河蚌,令其产珠圆润的珠圆蛊,他觉得有趣,便记下了。
之后一通威胁,挽明月两手举起,发誓说真不会告诉别人。眠晓晓这才将方才喂给他的笑蛊给叫出来。她转身离开时挽明月在她背后讲:“这珠圆蛊还是改改的好,这个体态的人,在桃花瓣上留下的足印,绝不会有这么浅。”
桃花林里,见她头也不转的走了,挽明月松了一口气,可算确定自己再也不会出现在门主备用女婿的序列。
后来熟了,才知道她爹就是因为母亲年纪长上去,不及初见时漂亮,由而渐生嫌隙,她不愿意重蹈覆辙,十一二岁便用了珠圆蛊,无形中挡了不少贪图名分的男人。
之后也不知怎么回事,白瑛并无将他重用的意思,只搁在身边,当个喽啰使唤。
龙门会半年多后,六月份,还是在洛阳城,挽明月请那时刚下山,刚加进残灯暗雨楼的韩临、上官阙两人也吃了半顿饭。
挽明月那时的资历还是小鱼小虾,显然没如曾经寄去的信里自夸的发达。尽管无蝉门门主白瑛像是很看得上他,带他来洛阳商讨围剿红嵬教的事宜,但她很公平,他和别的小辈是一样,一样只能守在高大华贵的酒楼外头,一样喂蚊子。
也恰巧,恰巧残灯暗雨楼的楼主同样公平,恰巧分配也正虾兵蟹将着的韩临和上官阙蹲在外头喂蚊子。
残灯暗雨楼楼主江水烟相当有故事。那时他也还不叫江水烟,叫江承恩,承君恩待。祖父和父亲都是武官,皆是英勇有胆略的人,领军厮杀于最凶险的前线,民间很有名声。可惜直到死在拼杀的战场上,也并未谋得多高的职位。江楼主的父亲死得早,可他谨记亡父同幼时的他说过的话,适逢二十多年前西域屡屡来犯,他满年纪后义不容辞参军。
十年行伍,都道虎父无犬子,他名声鹊起,有了妻儿和家庭。三代人的拼命终于搏来皇帝的一眼青睐,将一支西征队伍交给他,尽管兵少马瘦,但这刻的祖上荣光令他到父亲墓前拜过,回到家兴奋得无眠。造化弄人,后方粮草中断,顽抗一月后终究还是被捕。
那时他举降的消息传得满城风雨,皇帝大怒,下旨杀了他的妻子幼儿以及老母。他在狱中不知家中变故,硬骨头到底,最终瞅准时机逃出来牢狱,风餐露宿到了汉人的边界,才知家中只余自己一人。
这番冤孽后来自是人人皆知,可皇帝,九五之尊的皇帝怎么会承认自己的错误,甚至主张错杀他全家的官员也都一个都没有受罚。只为他加官进爵,赐田地金银,那些曾经祖父和父亲苦苦追逐的,聊做补偿。
江承恩一样都没接受,他的母亲,他的妻子儿子,谁能再还给他?
出了庙堂便改了姓名,一并弃去从前那个谄媚的名,以亡妻名字中的烟与儿子名字中的水为自己的姓名,随即进入江湖,创建残灯暗雨楼,至今与朝廷仍是关系紧张。
韩临和挽明月一合计去年那个吃饭的约定,换岗的空当,跑去不远的摊贩那里要了一盆麻辣龙虾。挽明月去打了声招呼,从酒楼里弄出来点冰好的葡萄汁,就着豁了口的破瓷碗嘬。
在洛阳六月份闷热的某一天,挽明月在路边河岸边支起的那个小摊上和韩临一边嗦虾。
韩临被葡萄汁中的冰块冰到牙,斯哈斯哈吸了两口六月的热气:“我的信你都没有回,好些字我还专门查了怎么写的。”
挽明月便将那些日子受的那些累和苦,走的那些弯路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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