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龙门会(3 / 4)
敢。
到午时太阳正顶在头上,沿壁的石头都晒得发烫,许是留了一手的人终于扛不住热,一一登上了擂台,这才有了意思。
钩子、流星锤、少林棍、峨眉刺,齐番露相,剑影刀光直搏得人眼花耳热。
场子热开之后,身边人的喧闹就止住不少。
擂台上一名刀手两次轻松击败强劲敌手后,有个少年跳上擂台。目力好的人看清人脸后,笑着转头对上官阙说:“这不是和你同行那个少年吗?多大了,胆量挺不错啊。”
上官阙微叹一口气,“他上早了。”
那人没听清:“啊?”
上官阙笑笑:“他重阳生,前几天刚满十七。”
台下的少年许是实战经验不足,出手慢了,被抢尽先机,好在毫不慌乱,利落提刀相迎,几招下来,便扳回战局。
“比你还小?”那人见功底就知少年很有水准,微微一惊,又把目光投向片稍挪眼便已占尽上风的韩临,不可思议道:“真是英雄出少年。”
少年十几招内轻松击败这个刀手,接下来遇强则强,打到松活筋骨,更是锐意难挡,连败十人。没有人能想到这么年轻的少年,刀气竟如此沉稳,行刀利落果敢,不急不躁。防守有力,不露丝毫破绽,却对敌手的破绽抓得一清二楚,一旦被他窥到破绽,便要面临溃不成军的下场。沉稳霸道却灵活,强得令人兴奋。
强如当世那个刀圣,慕容皓雪。只是此人一生最温柔的只有两件事物,其一,他爹娘取的这名字,其二,那柄以柔韧易变见长的刀。行事与外貌,皆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该有的。少年与慕容皓雪刀势并非同类,却是一致的强。
此时观战席骤然静了,静得仿佛所有人都能听得到少年的直刃刀与敌人武器碰撞时迸出火星的脆响,没有一个人愿意挪眼,更没有一个人有空转头对上官阙说话了,那一转头的刹那,少年便有能力改变局态。
在场大部分人都能从某些习惯看出少年并不常与人拼命厮杀,因而留有一些平常比试会留有的陋习,每到将赢的一招,挥刀陡得柔和了,好像怕伤着对手,在等对方认输似的。
可龙门会这个地方,大家心气都高,他这么一留手,便被看出这一招中还有宛转余地,不会有人肯早早服输。
这毛病说小也小,对于多数人,以后进入江湖沾了红尘,杀人杀多了自然会改掉。但在此处,在很多在江湖上饮过血的人看来,是很致命的输点。可他太过滴水不漏,以至于旁人即便知道,也拿他毫无办法。
刀是当世最常见的兵器,低到山间草莽,高到庙堂密卫。刀手多,低下者多,高手多,说法也多。但武无第二,刀客的至强向来是惹江湖关注的事。
近年多有四两拨千斤剑走偏锋的高手问世,却少有踏实结实的沉稳刀者,席上一双双眼几乎不眨地望向台上的比试,心思计算谋划着他们的一招一式之间。他们都清楚,这个孩子的名字许多年后也会在人们的口中流传。
对了,他叫什么来着?有人突然想起来。
同行时上官阙给他们介绍过,但那时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上官阙,没有人在乎这个除了长相也挺扎眼,其余都土里土气的小子,只简短打了个招呼,好像是姓韩,韩什么?
少年抽空下去休息的时候,席列观战的众人眼睛才有了空,要重新问身边的上官阙底下那个少年的姓名。
但当他们扭过头,却发现身边没了那个俊美的少年,四下都没了那个俊美的少年。
本要去找,但少年短暂擦过汗后又重登了比武台,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他身上,再没有人记得去找上官阙。
……
韩临冲破人墙是很晚时候的事了,来祝贺他,问候他的扎着堆,他一下台便是人山人海。他被簇拥在中间,领着人堆四处去找上官阙没找到。别人说可能是先下山了,他决定还是在出口的地方等着师兄。
待不厌其烦将自己姓名,师出哪里告诉来找他的最后一个人,天色都昏了,韩临还是没看到上官阙。
有人猜说兴许是见他没什么问题,嫌人多就先走了,韩临半信半疑的,就也下了山。下坡路永远比下坡路好走,去牵马时问了人,得知他师兄确实是早就走了,这才牵马往回走。
待刚出了马棚,忽地听见有人作惊喜状念了一句:“可是少侠韩临啊!”
韩临听见声,牵着马,正朝着一棵树狠踹了两脚。惊起了几只飞鸟,落下了几片榆钱树叶子,也递来几声啧啧。
“这话今天听了半天了吧,怎么我说就不行了?”浓密的树叶间有个人倒吊着半身垂下来:“你跺这么用力是想我摔死吗?”
“鸟能摔死你都不能,”韩临顺手摘了他头发上粘的榆钱叶,问:“你那边怎么样?”
那人得意洋洋,倒吊着晃起来:“自然是第一了。又是水上漂,又是林顶飞的,轻功比试的最后一项,我到悬崖顶松树上摘下那段红绸的时候,第二名还在半山腰峭壁那里左顾右盼要不要放弃呢。现在可是谁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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