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20)重见天日(2 / 3)

加入书签

同曾经一般玲珑心窍,这令他忽然泛起难以言表的委屈。他攥紧裘渡肩颈处的衣物,急促隐忍地哽咽了两声,抬眼望见一片橘红的天、绵延的山峦,大大小小乳白的泉眼,宛如仙境般美轮美奂。

十年心如死水,逃离数月,他终于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静静地相贴一会儿,等到秦简烟情绪缓和,裘渡才慢慢把人放下来。他牵住师兄的手,对他笑了笑,拉着有些搞不清状况的秦简烟走到被魔煞侵蚀动弹不得的二人身前。

辛修竹破烂一样趴在地上,似乎已经晕过去;徐相旬则咬牙苦苦抵御着魔气侵扰,安静地一声不吭。裘渡拍拍他的肩,收回魔煞,他身形微晃,撑住剑,勉强站直。

然后对上师尊看透一切的眼。

“许巡是你,对吗?”

徐相旬别过脸,不忍让师尊看见他这副魔气泛滥的模样,他本有许多话要说,可事到临头什么也讲不出口,只讷讷承认:“是。”

裘渡挑眉,秦简烟瞥了他一眼,解释道:“这是我们的弟子,徐相旬,本是长生门的大师兄。累我之过,遭人诬陷,背负骂名,不得不叛逃出门……”

“师尊有何过错!”徐相旬急急打断,他眼眶通红,愤然反驳,“是弟子无能,才令师尊……”

“相旬,你我何时如此生分?为何不肯与我相认?”秦简烟摇头道,“歹人作孽,你不必因此为难自己。”

他曾让误入桃源的小姑娘巧儿带去这句虚无缥缈的慰藉,没想过这样快,就能亲自说出来:

“当日之事,为师从未责怪于你。”

他最疼爱的弟子无措地握紧剑柄,带着秦简烟也有几分恍如隔世的颤抖。不禁回想起那日,铺天盖地、几欲自绝的羞耻与背德中,自己满心只有一个祈求,便是相旬能够无碍。

他朝徐相旬伸出手,微笑道:“没事就好……听闻你离开长生门,我还以为那些人终究下手害了你。相旬,来,让为师好好看看你。”

徐相旬额角飞花不住鼓动,忍了又忍,还是落下一串眼泪。他扑到秦简烟怀里连声道歉,像小时候每一回受伤那样,由着敬爱的师尊抚摸他的头发安慰,不要紧,不是你的错。

关于徐相旬,裘渡自然也有所耳闻,传言说他弑师未遂被逐出门,看来其中还有不少隐秘。他望着徐相旬咬死牙关不出一声,抱了会儿就羞耻地拧着剑鞘松手后退,有点懊恼的模样,忽然这景象感觉很熟悉,哼笑了句:“小屁孩。”

“老不羞!”徐相旬当即尖牙利齿地回敬,猛地一愣,“掌门?你……记起我了?”

“记不得。”裘渡闲散摊手,“以前的我也这么说过?”

看他满脸写着“不愧是我”,把久别重逢和生死相隔的悲凉都冲没了,徐相旬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冷着脸,心想果然无论多久,无论记不记得,掌门还是掌门。

飘摇不稳的心落了地,逐渐安宁,一时间连手臂上借着心魔引导许久的魔气都散去几分。裘渡敏锐地察觉,想起来这档子事,一巴掌呼上他的后背:“小屁孩学什么入魔?剑修当得不快活了?”

“……”徐相旬瞥见秦简烟也不赞同地蹙起眉,心知方才师尊一心安抚他,没多在意,此刻怕是要遭。他心一横,干脆直言不讳:“我本想投靠业城。”

裘渡明白了,似笑非笑:“找我?”

点点头,徐相旬道:“掌门,现下长生门被司空胜那贼人把持,你又入了魔……我们不若先回业城,再作商议。”

“的确。”血公子赞同颔首,“我对从前经历现下局势都一无所知,是该回业城与师兄好好探究一番。”

“既然如此,我……”徐相旬还未说完,就被弹了个脑瓜崩。他苦愁大恨地盯着裘渡,听他自如地往下说:“大人的事,小徒弟掺和什么?回去修你的剑。”

他看向秦简烟,师尊淡淡问:“看我作何?是想让为师与你说道说道,当初是如何教导你的?”

这话已是留面子的责怪了,徐相旬知道师尊脾气,令魔修闻风丧胆的剑仙,自然不容许弟子走上歪门邪道。他抿紧嘴唇,心下一沉,意识到掌门和师尊接下来并不准备带着自己,是因他修为太低,只能拖后腿吗……

看他又开始胡思乱想,秦简烟端起师尊的架子吩咐道:“与曲道友回去白鹭书院,先剔剔你这一身魔气。”

徐相旬不情不愿:“师尊……”

秦简烟眼眸深深,凝视着自己向来引以为豪的大弟子:“相旬,当初司空胜与辛修竹污你名声,逼你不得不叛离出门,满腹真相无处诉说,隐姓埋名躲躲藏藏。

“但你可知一旦自己堕入魔道,便是有我作证,便是日后千万辩解,也鲜有人信?

“你要徐相旬清白不保,永远背负弑师入魔的骂名?你要做一辈子的许巡?”

见徐相旬摇头,他放缓声音:“长生门为我与师弟亲手所立,终究不愿其落入他人之手。相旬,把它夺回来,再迎我们回家。”

良久,徐相旬郑重抱剑:“是,师尊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