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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被顾程睿抱进后座时,祝宜眠心头还萦绕着一股不真实感。
顾程睿亲自来接他,还背他下山……这些都是在梦里发生的几率也极少的事。
“刚才吃东西了吗。”顾程睿把他退还的西装外套随手搭在腿上。
祝宜眠回想了一下,“吃了块压缩饼干。”
顾程睿不给他选择,“先去医院,简妤,订餐”
“好,”简妤趁此时递给他一份文件,“老板,这是……”
从车内后视镜看到他抽了纸巾抓着身边人的胳膊,简妤适时地住嘴,叹了口气默默收手,老板心思已经彻底不在工作上了。
驶入市区,气温没有山上那么凉,祝宜眠脱了冲锋衣,才发现手臂上有小血珠。估计是几个小伤口和衣料摩擦到,结痂了又被破坏,现在隐隐刺痛。
顾程睿默不作声,用纸巾帮他按了一路。
到了医院,医生给祝宜眠的脚踝做了冷敷,一小时后才能加敷膏药。
简妤提着食盒上来,和推着祝宜眠从诊室出来的顾程睿碰面,她正要开口,顾程睿指了指手里的电话,快速交代:“看着他吃完,不要走开半步,超过一小时我还没挂电话再过来叫我。”
说完他便按下接听,向走廊尽头走去。
简妤将祝宜眠推进预订好的单间,帮他打开餐桌,祝宜眠拿起餐具才发现下面有两条与清淡饭菜明显不符的巧克力。
“这是买给我的?”
简妤点头,想起下楼取餐前被老板叫住问“小朋友心情低落怎么哄”,自己凭着经验说巧克力,谁知道老板口中的“小朋友”就在眼前……
祝宜眠安静吃完,简妤处理干净,两人相对无言。
见她再一次抬手看表,祝宜眠问道:“你很着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在车上他的座位能看到副驾坐着的简妤,当时对方也是频频看表,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
简妤失笑,“下午老板刚开完会,马上就要飞伦敦,这次出差……时间很紧很急,我们本来已经快到机场了,但他接了个电话,立刻让司机掉头。”
祝宜眠沉默片刻,对她说:“对不起。”
简妤告诉他并不是想看他自责,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也不是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你别多想,我只是想说,你很――”
她突然停顿,祝宜眠疑惑地顺着她的方向看,顾程睿拿着几贴膏药站在门口。
简妤是高挑美艳挂,向来从容淡定,此时也只能心道不好,僵硬地收回搭在祝宜眠肩上的手,“……老板,我的错。”
祝宜眠还不明所以,顾程睿已经走到他身后,将他的轮椅转了个方向,“回家了。”
驶离医院没多久祝宜眠就在车上睡着了,脑袋迷迷糊糊磕到车窗,顾程睿只得扶着他的脑袋,让他靠着自己。
他无意识地把一边手放在顾程睿腿上,后者握着他细白的手腕若有所思。
小朋友不好好学习,会和我的助理搭话了。
本想惩罚性的捏捏他,但视线触及他手臂上的几个创口贴,顾程睿又放轻了动作。
回到家,祝宜眠好像就不再需要哥哥了。
顾程睿要背他上楼,祝宜眠摇头,执意要亲自操控轮椅,即使需要借助他在这个家从未搭乘过也不喜欢的电梯。
顾程睿要帮他洗澡,祝宜眠摇头,从轮椅上站起来,单腿一蹦一跳进了浴室。
顾程睿靠着门边,疲惫地按了一下眉心。
算了。
这个人,真是……
看起来总是很随和,很好欺负的样子,其实脊梁像一柄长剑,包裹在外的皮肉很柔软,内里比谁都更坚韧。
最后等祝宜眠安稳睡下,顾程睿才推开书房的门,拨了个电话。
先是一阵闹腾的声音,对方似是走远了些,带着疑惑重新打了个招呼:“喂,你好?”
“你好,我是祝宜眠的哥哥。”
“诶?!哦哦,我是姜俞,祝宜眠同桌。他还好吗?严重吗?”
顾程睿顿了一下,没有回答,切入正题:“我想知道,今天……”
他前半夜几乎一直站在窗边,凌晨四点,他拨出最后一个号码。
又是一番你来我往的周旋,顾程睿耐心耗尽――
“原来我校对校园暴力的容忍度这么高。”
*
被床头柜上的闹钟震醒的瞬间,祝宜眠抖了一下,窝在他的柔软小床,眼神迷茫,一时分不清梦里梦外。
即使是上学,他也从来不需要设闹钟,怎么会有十点的铃声。
七点半的时候,是不是接过一个电话?
然后……他又睡过去了。
那些发生的事是昨夜的梦吗?
他甚至怀疑其实没有什么野营,他没有登山,没有搭帐篷……
但脚踝上的鼓包和疼痛又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祝宜眠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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