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傀儡(2 / 2)
至深,却始终不为其所喜,生下卢四后愤然出走,至今杳无音信,她平素多是温良淡漠面目示人,却最听不得这样的话,脸色立时变得难看至极,周身气场陡变,连带着个一寸高的无腿傀儡窜上她的肩头,已是摆开了决斗的架势。
卢七掀着嘴角嗤笑一声,“你有多久没把那玩意儿拿出来丢人了?”
“姓卢的只有战死的鬼,没有活着还怕丢人的。”卢四姑娘这一头剑拔弩张。
反观对面,他却是将感受到杀气而不安挥舞手脚的傀儡娃娃好生安抚了下去,没有应战的打算。
卢七不屑笑道:“姓卢的不跟姓卢的斗,特别是你这样的,做鬼缠人我都嫌你不够本事,能给我造个噩梦出来。”
“你也怕做噩梦?”卢四冷冷道:“十五也是唤你声七哥的,你真能看着她就那么死,她是不是也在你梦里呢?”
那是卢家最小的一个孩子,刚八岁的年纪,叫天雷击中,瞬间就黑成了炭,卢七在三丈外,负手立得板正,干看着什么也没做,最后还是十四去将人抱回,只剩了一口气,家主那边连告诉一声也多余听了,他十五个孩子,所识得不过三五人,往后还会有第十六个,第十七个补上来,哪儿就非得救回来不可呢。
“假惺惺,”卢七鼻子里出了个声儿,他皮相上乘,做这鄙夷怪样最合适不过,“有这力气不如多猎几头灵兽回去,年底贺寿时也能混个脸熟。”
两人间的气氛凝滞,卢四这时冷静下来,从后脊梁往上窜过阵冷风,后怕的很,眼前这人虽是不甚亲热唤她声四姐,未必对她就下不去死手了,他腰间的那傀儡娃娃,不是生吃了他亲娘才有的么?
守玉在高处看见二人对峙多时,也没打起来,便往这边来了,从树上下来时也不知是有意是无意,往底下坐着的十四身上砸了个正着。
“你们可是找见灵兽了?”她冲他们嚷道。
“还没呢,以为是灵兽,没想到是只白眼睛的寻常畜生。”卢四答道,收回傀儡,头也不回地往密林深处去了。
她不欲再留,也再不想管他二人间什么官司,脚下生风一般,守玉赶了两步没跟上,人就没了影儿。
守玉扶着膝头喘气,一回身,卢七还抱着胳膊定定立在原处。
她深情微微恍惚,像是被日光晃了眼,好一会儿才直起身道:“你不跟着去?”
“有人跟着。”卢七道。
她又在用那样的眼神看他了,先是粲然一喜,似是异地见到故人,似是于夜幕上看见相似的烟花,随即暗淡下去,一只眼里是叹息,另一只眼里庆幸。
你怎么不是他?
还好你不是他?
他顶着卢七的名头,每年都要修脸整骨,没人会比他更像卢七。
“你怎么又这样看着我?”他捏起守玉的下巴,她嘴唇嘟起像朵含苞的花,用力揉一把,就会层层绽开。
“你的脸好看。”守玉还是这么答,又娇声道:“你弄疼我了。”
可恶的是这张小嘴儿会说话,叽叽喳喳太扰人,要是做成傀儡会怎么样呢?
拿线牵着绑着,他手指揉在她眼尾,描绘她眼睛的形状,这双眼生得实在是好,该只装着他一人才是。
他动手解她衣带,守玉惊叫着跳开,“公子做什么呢?”
“夜里说的话,天亮就不记得了,你当真是好记性。”他将人扯回来,她衣裳太不合身了些,就这么一带,半边香嫩肩头就露在外头。
守玉脸上笑意不改,手捂着那处,“夜里答应的,自然是夜里才能做,这青天白日的,公子好不知羞。”
卢七眼直了直,更不愿等到晚上白瞎了此等美景,推她去树边趴着,攥着松垮的后衣领就要往下扽,身后传来清亮少年音,“七哥,你在做什么?”
那片泛粉雪原似的美背只在他眼底打了个晃,就被守玉扯正衣襟后掩了去,她自顾自笑道:“我说什么来着,见不得人的事就得在不可见人的时候做,做一对儿睁眼不辨星月的瞎子,那时才得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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