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死了(2 / 2)
安专注的背影,十指于背后紧紧相扣,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那天在档案室放火的人就是你。”
粉尘在地灯微弱的光束中缓慢降落,许承安继续摩挲着食指,空中飘来一丝格格不入的清洁气味,联想到自身的处境,桃言溪的心脏在胸腔中怦怦快跳。
等待了数秒,许承安没有任何反应。
桃言溪朝前坐了坐,提高音量,咬字因过快而不清晰:“我确认过了,是你烧了档案架!”
“所以呢?”半晌后,许承安笑了声,转过半张无所谓的脸,“既然你已经这么肯定了,为什么还露着怯呢?”
“我没,我没有,”身下的椅子小幅度地颤抖着,桃言溪并紧双腿,持续仰视的眼睛开始酸胀,即便发着狠也难以隐藏草食动物的惊悸,“纵火犯,你是纵火犯,我不会让你伤害到主人!”
“主人这个叫法真够恶趣味啊。”
许承安睨向桃言溪冒汗的鼻尖,将手头的纸巾甩到一边,慢慢踱来。
“伤害他?不,我只是想让他失去一些东西,从而更依赖我一些罢了,小孩啊,你根本不懂,仗着他对你一时兴起就得意忘形了。”
“你胡说!”桃言溪以蹲跳的姿势从椅子边跃了起来,“才不是一时兴起,主人,主人亲口说过喜欢我,他还要和我结婚!”
地灯倒影闪过镜片,许承安的手一下盖在了桃言溪努力反驳的脸上,像提起一个稍有重量的布偶扣着他的面部,将他拎离椅面,掌控在手中。
他垂下头,鄙夷的怒容近在桃言溪吃痛挣扎的眼前。
“晏溪,别再装无辜的小孩了,我们都有秘密。”
“晏溪,你是叫晏溪吧,二十年前的五月二十五日凌晨死在A市的人民医院。”
“晏溪,当年死的时候你不满十九岁,现在的你已经快四十了吧?比我和黎征都老哦。”
“晏溪,知道你是个死过的老骗子,和知道档案室是我不小心点燃的火,你猜黎征更讨厌哪个呢?”
像有什么东西在头骨内炸开了,温热的麻痹感往下渗透,模糊了视线,地灯散出的光粒在许承安身后旋转,一圈一圈涂抹着天花板,与二十年前那个和黑夜逐渐交融的夕阳余韵重合了起来。
然后,桃言溪想起了许多久远的事。
而从此刻开始计数,在无法确定的倒计时中,他与黎征将渐渐忘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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