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做噩梦了(1 / 1)
当天陈航瀚下班到家,和童远冬一起坐在阳台小饭桌前吃饭。
“叮咚。”陈航瀚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一亮。
陈航瀚随意地看了一眼,却一下愣住了,但也很快恢复正常的样子。
但陈航瀚哪里是藏得住的人,童远冬看破陈航瀚眉眼间的愁苦之色,却没有拆穿。
后面他的手机又闪了几次,陈航瀚却是直接放进口袋,悄悄关机了。
两人无言。
一同看了会儿电视,童远冬便回了房间码字。
这套房子的装潢想来是童远冬自己一手操持的,怎么说呢,陈航瀚就是感觉这房子处处童远冬都很喜欢。
虽然可能有些悖于他表现出的样子,但其实也说明童远冬内心其实很善良,是爱温暖的——
童远冬没有关房间门,以陈航瀚这样的视角看去,灯光融融,橘色的云层渐变被套略显随意地舒展在床上,像极了它的主人。
而它的主人,童远冬,慵懒地躺在人体工学椅上敲键盘,看起来十分漫不经心,但却不知怎么,就是让人看着感觉很安心。
这是他的日子的烟火气。
奇怪得很,分明是寒冷的冬夜,陈航瀚却偏偏觉得浑身暖洋洋的。那呜咽着的不是冬夜的风,是新生命的欢呼,是山间的落山风,快乐而自由。
陈航瀚莫名湿了眼眶,他关掉电视,回了房间,轻轻带上门,拨了一个电话——
“喂,妈。”
“我说过我不会再回去的。”
“不,我很快乐。”
“……”
……
敲完最后一个字后,童远冬倒头就睡。
他看着蓝紫色的天花板,目光有些失神。
良久,眼睛一闭,蜷起身子,卷紧了被子便睡去。
一切都好像有预兆,童远冬也有些心理准备的,他做了一个梦——
是新的一天早晨,他一如既往起得很晚,迷迷蒙蒙地走到客厅,看见小饭桌上的早饭。
不对劲。
只有一人份。
童远冬慌了神,急急忙忙跑去陈航瀚的房间,还差点摔一跤。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童远冬愣了,转身就跑出去,鞋子也没有换,甚至连家门都没有关。
但是他跑啊跑啊,这条路怎么这么长?
没有尽头似的。
童远冬感觉双腿像是灌了铅,怎么也迈不动。
那个高高的身影就在前面,那个呆呆的很好欺负的宠物走得那么慢,他怎么就是追不上呢?
童远冬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快要喘不过气儿来。
他想大叫,想叫住他。
事实上,他确实叫了,奇怪的是,却怎么发不出声音,喉咙干涩而又喑哑。
猛地,他摔了一跤,浑身一空,像从高处坠落。
童远冬睁开眼,夜正深。
和梦里的他不同,在梦里他是失控的,慌神、狂奔、大叫甚至流泪。
但在现实,他克制无比。
他睁着眼,只是呼吸更急促。
被子里很冷,童远冬有些瑟缩。
梦里的一幕幕不断地在脑海里重现……
突然——
门被打开了。
动作很大,童远冬甚至感受到了门被推开而产生的风,可见其内心的焦急。
两人对视。
童远冬:“做噩梦了?”
陈航瀚:“……”
他会说自己忽然心悸,莫名地担心他,甚至到了不加思索就推门而入的程度?
“咳。”陈航瀚松了口气,却也发觉到尴尬,随手找了个借口:“一个人睡挺冷的哈。”
童远冬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记得关门。”
“好嘞!”陈航瀚关好门便欢脱地钻进了被窝里。
童远冬只觉背后好像拢着一团热火。
冷?
童远冬:呵呵。
然后他就感觉身后的人靠得更近了。
“我……我没带枕头。”陈航瀚声音小小的,显然是心虚。
童远冬没说话,只是让了点枕头。
于是便感受到背后的胸膛的温暖和律动。
莫名地,他心神安宁下来。
心跳却又莫名地越来越快。
半晌,陈航瀚一把把童远冬搂在怀里,大长腿夹着他,下巴顶在他的头上。
“阿远,我好像离不开你了。”
“废话,宠物的一生都跟着主人。”
“……”
陈航瀚没说话,童远冬却感受到尾椎骨被“枪械”抵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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