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13.
白凄还是去了医院,那些奇奇怪怪的药片只能抑制他的疼痛,有时候严重了甚至更疼,不得已,他只能再去医院。
陈医生的意思还是住院,像白凄这样总是疼的情况,如果不住院及时化疗吃药,很难保证后期该怎么办。
陈医生说,“人,是为自己活的,人生匆匆数十载,她从开始工作到现在见过不少的血液病人,有治愈的也有中途放弃的,但极少有像白凄这样压根就不太愿意治的,毕竟,人都想活着,只有对生活极具没有希望的人才会想着死。”
白凄摇摇头说,“我只不过是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了,谈不上对生活有没有希望吧。”
因为他的生活从来就没有过希望,很难想象,一个小孩从刚出生到二十余岁,生活中从来没有过光亮过。
可白凄就是这样。
刚出生后他的父亲就因为疲劳驾驶出车祸身亡,他母亲不得已凭着自己几分姿色下海谋生,仅一间墙壁相隔的屋内,他在玩玩具时,里面的男人玩着他妈。
五岁那年,他妈决定嫁人,对方是她的老客人,也不嫌弃她,对白凄也挺好的,不过这是在他妈死之前,他妈好不容易怀了个大胖小子,结果因为护士对剖腹产伤口处理不当感染死亡。
一夜之间,他继父对他的态度也大为转变。
他妈筒子楼住着几个刺儿头小孩,看不惯他这种不爱说话的小孩,就喜欢欺负,从他五岁欺负到十五岁,最后一回,这几个小孩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直接脱了衣服要上他,那时候池凛路过救了他,白凄当时对池凛感激戴德,直到后来才知道,那几个小孩就是池凛安排的,从始至终,池凛才是想睡他的那个人。
不过的确也睡到了。
他开始了黑暗的人生。
黑夜,白天,黏腻,交叠。
被强制的窒息。
在白日里脱光衣服躺在客厅的地上,如同一只狗一样撅着屁股,任人宰割。
汗液落在他的肩胛骨,精液滴在他的腿根。
恶魔吞噬着他,在指引着他一步步堕落。
你是贱人,你是垃圾,你是被人操的脏东西。
后来又遇到李轨,他自以为新的开始,却不曾想他又坠入深渊。
李轨让他接客,让他对着那些肥油大肚的男人微笑,让他穿着那些骚气的衣服去迎客。
让他赤身坐在床上如同一个婊子一样搔首弄姿,自己张开大腿让人操干。
如果客人不满意了,遭罪的便是他,有时候李轨也会教训他。
踢他,打他,踹他,扇他。
打的他吐血,打的他绝望。
他想,他得这个病反而是个解脱不是吗?
他很想看看,如果他死了,李轨会不会难过,会不会疼,会不会哭?
大抵是不会的,可他就是想看看,李轨会不会因为他的离去,疼一点点。
哪怕就一点点。
14.
李轨是陪林菱来医院的,她这几天肚子有些不舒服,加上好几个月没来大姨妈,心里有些不安稳,让李轨和她一起来妇产科看一看。
李轨心不在她身上,她挽着他走的时候后者一直玩着手机。
直到林菱“噫”了一声,说,那是不是你们酒吧的那个男生?他才抬起头。
距离有些远,李轨看的不太清楚,他有些近视,只能看见一个男生提着药,身形和白凄挺像的,但现在这个点,白凄应该在酒吧睡觉啊。
“不是吧?”他说,“他来医院干什么?”
林菱说,“就不能生病嘛?你以为谁都是铁打的啊?”她一笑,又说,“你那个酒吧养了那么多鸭子,晚上人来人往,可别是得了艾滋病什么不敢说的。”
李轨下意识的就皱了皱眉,“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林菱说,“你还是问清楚吧?”
“我……”李轨刚想拿起手机拨电话,看见林菱一脸看戏的样子,于是放下手机,“关你什么事?管这么多。”
林菱“哼”一声,正巧叫号叫到她了,她拿着挂号单就走进了问诊室。
李轨有些存疑不定的看着远远的那个相似白凄的身影,低头拿起手机翻到他的号码,拨出去,他看见那个人拿着手机放到耳边。
李轨心里“咯噔”一声,他开口问道,“你在哪儿?”
15.
白凄在楼梯口碰见的林菱。
他上回看的不清晰,不知道这人的模样,现在一看,这姑娘长得的确好看,也难怪李轨会喜欢,清纯的穿着短裙,声音娇嗲的姑娘谁会不喜欢呢?哪像自己,在床上都膈应人,看起来李轨挺看重她的,脖子里挂着的都是李轨上回让白凄在品牌店看的项链,白凄很喜欢那个项链,以为李轨会送他,结果等了很久都没等到,现在一看,原来项链早已经挂在别人的脖子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白凄吧?”林菱看着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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