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麻薯(2 / 3)
西莫带回来的。
程允大部分时候都安静地听他们分配任务,时不时发表纠正的意见,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击打着手下的笔记本。
阳光从会议室透明的玻璃窗洒进来,刚好照在笔记本上清瘦的字迹上。
这几天难得是好天气,程允被那阳光勾得短暂地分了心。
流放之地很少会有这么好的阳光。
组长在台上止住大家纷纷杂杂的建议和争吵,宣布这次会议暂时结束。程允回过神来,收起这一页笔记本。和所有人一起出了门。同往常一样,他下午还要去训练场。
小季在医疗室,同样被那暖光照拂着。
沈蘅把他带在身边帮忙。主要是跑腿拿东西,做一些打扫,偶尔学着换换药什么的。
不忙的时候就待在沈蘅的办公室。
这几天他的情绪稳定很多了,沈蘅就开始给他多找了点事做。
在沈蘅的指导下,他开始学着认字,沈蘅给了他一本字帖,他没事的时候就扑在桌子前一个字一个字的描摹。
他在做这种事总是显得很专心。
他描了半页纸,停住了笔。由于他自己没有累与不累的意识,被设定好了程序就只知道自己运转,他第一天拿到写字的任务,就闷着脑袋一直写,沈蘅发现的时候,他整整写掉了半本字帖,手酸得抬不动。
那之后,沈蘅不得不给他一字一句说清楚,写了半页纸就该停一会儿了。
停一会儿做什么呢?他当时这么问她。
沈蘅鼓励地说,你可以休息一下,做你想做的事。
小季搁下笔,撑着头想了一会儿。想做的事?
他现在其实很想见见程哥。可是现在还太早了,程哥说不可以那么早去找他。他教会小季辨认钟表的指针,然后告诉他,每天下午五点之后就可以来了。
从那以后,小季时不时就习惯性得去瞟一眼钟面,顺便期盼下午五点快点到来。
指示小时的那根针离五点不远了,小季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小季,”有人喊他。
“哎!”他转过头应答,叫他的是医疗室的医生小姑娘。
“来帮下忙好吗?”她站在一个箱子前向他招手。
小季很熟悉这份工作了。他来医疗室之后,大家常常拜托他做一些搬运之类的差事。这次也别无一二。
他帮小姑娘搬起箱子,偏头问,“放哪里呀?”
姑娘带他走到一张桌子前,让他把箱子放下。小季帮着她一起拆开箱子,拿出里面成堆的书和一台仪器。
小季在医疗室没有见到过这种仪器,他伸手摸了摸,“这是什么?”
“别乱碰,是除颤器,有电击的。”小姑娘冲他眨了眨眼。事实上这台机器为了方便搬运还并没有充电,并不会产生电流。他们总喜欢和小季开这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哦,”小季还是把手收了回来。他打量着眼前的家伙。这样的笨重家伙也能放电的吗?和他以前见到的电击仪器都不大一样。
以前的那些仪器总是和针连在一起,不然就是和金属夹子。他还第一次见到扁平的家伙。
小姑娘拉着他收拾好桌子,万分感激,“谢谢你啦。”
小季对她回报以一个并不熟练的笑,他记得要有礼貌,于是他轻轻说,“没关系”
“真多亏了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小姑娘笑了,“你的力气很大嘛。”
夸奖的话让小季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他无措地把手绞在一起。
大家对他都很宽容,小姑娘并不为他古怪的举动生气,她没有追问他的失态,反倒是笑着在桌子上拿起一个花里胡哨的小袋子,从里面拿出一小袋零食,“给你这个哦,是谢礼。”
小季双手捧着接过来。那是一个画着粉色花瓣的小纸袋,打开来,里面是一个白白嫩嫩的麻薯团子。
“别和食堂的那些人说。我偷了些他们的准备的糯米粉,偷偷做的”小季听见她这么说。
明明小季站起来其实比她还要高,笨拙地捧着那个小巧粉嫩的纸袋,显得有些古怪滑稽。
但小季依旧珍重地把那个小小的纸袋捂在手里,感受着从纸袋上传来的,并不存在的温暖,垂着眼睛小声说,“谢谢你。”
这里的大家对他都很温柔。他常常收到他们以各种理由塞给他的奖赏——各种小零食,就像把他当成了一个半大孩子一样。糖果,饼干,还有小季叫不出来名字的东西。
这和他过往收到的所有的奖赏都不一样。主人们心情好的时候会揉揉他的头,或者扯住他的头发让他给他们口交,让他咽下精液,有的也喜欢动鞭子。收到这些奖赏的时候他会很高兴,因为主人们很高兴。
这种新的奖赏形式对于他来说十分新鲜,常常让他不知所措。他惯于应付虐待和羞辱,对心里涌起的暖意感到陌生和茫然。出于他自己也不明白的动机,他下意识地把那些吃的东西收在一起,放在自己的床下。既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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