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道长喜欢美人（2 / 2）

江湖中人恩怨缠身，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即使如风师这般高来高去，说不定也有几桩恩怨情仇。刀口舔血的日子过久了，总有些人抽身而退，离开这个漩涡，但又顾及亲朋好友，无法真正退出江湖。

秦昭一直想组建一支独属于自己的力量，正瞌睡呢，这枕头就送上门了。

“这雨不知何时会停？”他随意地扯着话题，拉过风师的手，一笔一划地在他手心写着什么。

风师受宠若惊，跟被狸奴的爪子挠一样，心痒难耐，艰难地分辨秦昭写了什么，嘴里乱七八糟地回答：“应该……快了吧。”

“你们道士可以娶亲吗？”

“啊？这个，可以啊，当然可以。我们师门没那么规矩。”

“那道长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呢？”秦昭低着头认真写字，问着无意义的话题。

风师心头一跳，结结巴巴地回答：“就，像……像……好看的就行。”

“原来道长喜欢美人。”他写字的速度逐渐加快，风师必须集中全部心神才能辨别他写了什么，胡乱地嗯嗯两声。

“道长此番来京，应该见到了很多美人。不知可有中意的？”

“有啊。比如陛下……”风师猛然收到红莲凌厉的眼刀，硬生生改口道，“陛下的姐姐，兰陵公主，真是位举世无双的美人啊。”

“我也这么觉得。”秦昭点点头，“你喜欢她？”

“不不不，不喜欢。”风师的冷汗刷地流了下来，慌慌张张地解释道，“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哦。”秦昭本来没有多想，见他这么紧张，反而奇怪地看他一眼。

“陛下你别误会，我真的不喜欢兰陵公主。”

他越是强调，越显得心里有鬼，秦昭点点头，心里琢磨着把风师的事和姐姐提一提，听听她的看法。

风师绝望地捂着脸，恨不得一头撞墙上。他赶紧转移话题：“兰陵公主比陛下大一岁，今年正好及笄吧？”

“嗯。可以谈婚论嫁了。”所以匈奴单于迫不及待地派使者过来，想来王帐中必然有秦人的奸细出谋划策。

“公主没有婚约在身吗？”

“没有。”秦昭轻声道，“她是母亲在宫外生的孩子，不是父皇的血脉，年前才认回来的，所以……”

风师咂舌，这太后的情史简直可以写本书了，舞姬出身，先嫁人生子，后和离入宫，居然还能一路混上太后之位，儿子做了皇帝，弟弟当了丞相，一边风花雪月，一边风生水起。真是太厉害了。

也难怪宁王对卖掉兰陵公主毫无压力，敢情和他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陛下和公主才刚刚相聚几个月，其实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吧？”

“她是飞翔在高空的鸟儿，我并不希望她被关在笼子里，送去给谁当礼物。”秦昭写完最后一个字，抬起眼认真地说，“这和我们有多深的感情没关系。”

归根结底，他反对的其实是和亲，无论是哪位公主，他都反对。

“我明白了。”风师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肩上的担子有千金之重。他忽然道：“陛下见过夜枭吗？它们常常在夜间出没，飞行的时候没有声音，抓老鼠很厉害。”

“见过。”

“我很喜欢夜枭，有机会的话抓一只被陛下瞧瞧。皇宫这么大，老鼠肯定不少，养只夜枭能帮陛下捉老鼠，让陛下睡个好觉。”

“好。”

两个月之后，名为廉贞的夜枭，悄悄地飞进了秦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