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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昙花一现(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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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想什么呢,我跳的舞你看没看啊?还是我跳的不好……我就知道……我太差劲了……”

我赶紧安慰道,“没,没,是我不对,你跳的很好,非常好。”

“真的吗!”小女生高兴得跳起来飞扑向我,我只能被动地承受接住她,“你真是太好了,谢谢你颐殊姐姐。”

自打和她相识起,每天都处在一种用违心又做作的语气说话的状态,画风都变了。

像以前我这种面对霜儿跳脱衣舞,面不改色嗑着瓜子,冷静吐槽“厕所里的蛆扭得都比你好看”的家伙,居然要学着对方嗲着声音,尽量温和地,不失时宜地,浮夸而又不能太过恶心以至于让人看出来的,上扬的语调夸赞道,“阿筝跳舞真棒呢~我大概一辈子都达不到阿筝这个程度呢~”

和她相识也是因为在这个偌大的韩府,唯一惺惺相惜彼此靠近的两个人。年纪相仿,性格相仿,许是胆小的原因她也是那些下人扒皮欺负的对象之一。

不同的是,她不受待见的原因是性格内向,懦弱温吞,而且长的清秀可人时常遭到管家调戏,而又时常被管家婆子撞见辣手摧花。不是说同病相怜,但好歹有共同的敌人,我看不下去就会帮她出头。

她也说跟我接触之后发现我其实是个很好的人果然不能以貌取人——我说废话。好像自然而然地就走得近了,虽然跟霜儿和我是完全不同的性格。说半天还是太寂寞。

奇妙的是我们的情谊并没有在某次她身陷险境,而我从天而降英雄救美中变得越加深厚。而是那次我和她被派到市集里去取韩老爷做好的衣裳时,她在我耳边喋喋不休地说着南城的名曲啦西城的陶瓷啦北城的歌姬啦东城的舞女是她的师傅啦,一段时间的师傅……

而我可耻地被市井小民吆喝的摊贩分散了注意力,咬着冰糖葫芦走神了。她依旧在我耳边哒哒哒放鞭炮一样说个不停。

我被买饰品坠子的小摊吸引过去,她也随我朝那边走去。看我很认真地挑选着花饰都没注意听她说话,似有些不悦,“曲颐殊,没想到你也会喜欢这些,也是,都是女孩子,但是你别忘了我们没有那么多钱……”

她还没说完就停住了。因为我把一朵海棠花饰别在了她的耳后。我左看右看,颇为满意自己的眼光,自顾自地点头,“啊,果然很适合,真好看呀。”

她目光由呆滞变到复杂。

我忽然觉察到她眼睛里的异样,捧着她的脸手一抖。怎么说呢,你看,我从小没玩过娃娃,这就像小时候打扮自己心爱的布娃娃一样,不知不觉就上手了,可能潜意识里想弥补童年的遗憾吧,也不是故意的……

从此她便粘着我左一个阿殊右一个姐姐,把她少女般的小心事小秘密都告诉我,然后拉钩让我为她保密;还非要我看她练舞,并且一定要不加重复变着花样地盛赞,否则会撒娇撒到我一整天食不下咽夜不能寝。

本来我在洗衣服的时候——就是管家陷害我堆积如山的衣服——阿筝一般会跑过来帮忙,但那天她没有。我在偏僻的苑子一隅找到她,看上去心情不是太好,眼睛红红的,脸上有哭过的泪渍。我转身要去找管家婆子,她拉住我的袖子,摇摇头,让我在她旁边坐下,自己轻轻把头靠在我肩上。

有烟花在我脑袋爆炸。炸得我晕头转向。我一瞬间感觉自己有了要保护的人责任重大,没有我的保护这小妮子别处受欺负可怎么办?

在我的逼问下,才说是被同屋的小婢女嘲笑了,因为想去歌舞赏会。

玦城一年一度有名伶演出,有才艺的小姐也可一展芳华,角逐进宫名额的盛会。

她说,“我真的很想试一次啊。不为了进宫也好,也不奢望当妃子做夫人什么的,只是想,如果我不抓住这次机会,日后定会后悔。与其为了没有做过的事后悔,倒不如做了再后悔也不迟,这是你告诉我的,初月如弓未上弦,分明挂在碧霄边,时人莫道蛾眉小,三五团圆照满天。”

时人莫道蛾眉小,三五团圆照满天。人们不要小看它只像弯弯的眉毛,等到十五夜,它会团圆完满,光照天下……这种矫情东西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一般比较擅长打击别人的嚣张气焰不太擅长鼓励人。而霜儿比较喜欢给人灌毒鸡汤,譬如早认命早躺平,奴婢丫鬟的命就别妄想变凤凰,舒舒服服做条咸鱼。

认命不是我的风格。死磕到底,也不是我的风格。我的风格倾向于踹一脚就跑。小时候养成的好习惯。

“她们凭什么说我跳舞不行,说我痴人说梦痴心妄想我认了,反正我的身份卑微不可能参加也是事实。但是练了这么久,怎么想都不甘心呐……”

看着阿筝鼓着腮帮子瘪着嘴,不服输的样子,我很想不知天高地厚拍着胸脯夸下豪言壮语“那有什么,我带你去。”但我没有那个能力。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拍拍她的肩,正色道,“继续练,不要放弃,剩下的交给我。”

那个时候我有想过要不要把霜儿的话原封不动地转给她,因为说的十分在理。但我转念一想,现实如此破败不堪,何必再去戳破别人好安然做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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