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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路骨未寒(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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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一面还往外砸东西。我唬了一愣,站在门口不敢动,怕误伤。

大、大娘,你是在说我吗?

正想说一句我们平生素未谋面施主你何故要这般苛责于我……就听到另一个朝我而来由远及近的声音跟她和道,“老子的家老子想回就回不想回你留都留不住,老子的东西老子想拿就拿,老子的钱老子想花就花,你管的着个屁!”

“那是你的钱吗?那是我和你爹大半辈子辛辛苦苦赞的救命钱,养老费,埋土钱,都被你个孽障拿去花光了!滚!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钱来的多干净?还不是讨好皇帝老儿得来的,你以为我爹做到现在这个位置他就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娘,你明明比我更清楚。”

“你!”那老妇人扶额,一副要被气到晕倒的样子。身边的丫鬟赶紧搀扶,“老夫人,老夫人,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对话的主角之一——那个不孝子夺门而出,我站在门口手忙脚乱地准备福上一福行个礼表示一下礼貌,他连看都不看我,阴着脸从我身边擦肩而过。

看着那人的背影,我悲哀地想到,似乎来了不该来的地方,在一个不该来的时候。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我在门口踌躇不前,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一咬牙,一狠心,提着裙摆,深吸一口气,“唉哟,这是怎么了,夫人何至动这么大的气呀……”

我这是在找死。话还没说完一个花瓶飞出来砸在我脚边,幸亏我反应快一下子跳到旁边。地上凄凄惨惨的零零碎碎瓷片尸体。不知道我现在进去会不会被她扔出来碎得跟这花瓶似的,死得可惨了。

最后老实巴交服服帖帖地跪在大人跟夫人面前,老老实实地交代了身世来历。“小女曲颐殊,年芳二八,家父四十有五,家母早逝……”

“打住打住,谁要知道这些。说,到这儿干嘛来了?”

“哦。我原本在宁大人府上做事。发生了一点意外。宁大人介绍我来的。这是他叫我转交的信函,请你过目。”

说着恭恭敬敬地举过头顶递上去。晋大人刚想接,就被大夫人白了一眼,手抖了一下又收回去了。大夫人一把拿过去,草草撕开扫了两眼,丢在一旁。

“哼,既是宁大人介绍来的,你就在我府里做事吧。一会儿叫阿一带你下去,给你安排住的地方,你熟悉熟悉环境,明天就开始上工吧。”

大娘你似乎误会了,你没好好看信啊,宁大人不是给你送丫鬟的啊!我也不是换个地方来当侍女的啊!

但转念一想,要让我在这儿白吃白住我肯定住不安生,跟客人一样对待肯定也是不可能的。那就继续苟着吧!

老夫人揉着太阳穴,扶着腰,吆喝着侍女就要回房。末了还叮嘱我一句,“不要以为你是宁大人介绍来的就可以得寸进尺,偷懒不好好做事情。误了工我一样要扣你月钱!”

我恭敬一福,“是。”

等到成堆成山的床单褥子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只能在心里咆哮,你们是有多久没洗衣服了,大半年了吧?

叫阿一的小婢女拧着眉毛撅着小嘴无辜地看着我,“姐姐,洗不完了呢。”

我也知道啊,这么明显的事情。就算再给我三个月我也洗不完啊!

阿一指着后院彩旗一般的几张床单,“那些,都是阿一洗的。”又指指我面前这一盆堆起来半人高的脏衣物,“这些,剩下的洗不完了。姐姐帮我。”

阿一你简直是神啊,你教教我你是怎么洗的,手居然还没有废掉。

“估计我洗完这些手就残了,”我回去了之后跟霜儿抱怨道,“你说她会不会看我没有手可怜我多给些工钱?”

霜儿一边抖衣服一边嗤笑一声,“你信不信手废掉了她让你用脚继续洗?那死老太婆干得出来这种事。”

她抖衣服的水都洒在了我脸上,有几滴进了我嘴里,我呸呸两声,叹气道,“阿一真是可怜,小小年纪就被卖进来,还是晋大人的府中。洗那么多东西她怎么办到的?”

“谁不是那个年纪进来的,要不是生活不下去谁家好好把闺女卖进来受这种罪?阿一就是个傻子,被卖掉理所当然。就会干苦力做劳事,老夫人能不喜欢她?”

虽是下人住的地方,住的却很宽敞,估计是没几个人的缘故。我和霜儿住一屋,并没有和阿一住到一起。我猜是有阿一这样一个只会不停做事的免费劳力在这儿,吃苦耐劳,从不偷懒,毫无怨言,一个顶十,老夫人都不再要人,一方面又可以省钱,多好的事儿。

霜儿人很好,就是体重如她的品德一般重,如巍峨泰山——这是她自己说的。还经常说唉哟我每天干这么多畜牲一样的活儿累死累活的,吃得比耗子还少,怎么还是这么胖呢?彼时她正坐在太师椅上偷懒,扫帚靠在一旁,嘴里塞着一个从供桌上顺的苹果,含糊不清地跟我抱怨道。

她经常半夜跑到厨房偷东西吃,说是人家饿了就会梦游嘛;而且什么都吃,逮着什么吃什么。有次老夫人派我们去宫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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