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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一迈地跑上楼,忽视了老爹阴郁的注视。基连关上了门,背靠着门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基连别别扭扭地摩擦着自己的犬齿,发出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终于还是忍不住跳上了床把脸压在枕头里开始打滚。
他喜欢麦克。毫无疑问。虽然对方没有注视他,但他只是看着麦克就爱上了他。基连甚至没有细想弗里希的话语,他是这样一个天真又不顾一切的孩子。就像当时别人劝他入伙一起贩卖大麻时一样,“来吧,这很有趣,别当个懦夫。”于是基连就这样入了伙。多么无可救药的孩子。
基连把脸埋在枕头里,犬齿因为欣喜的笑而张扬地露出,他想送给麦克些什么,但百思不得其所。如果就这样匆忙地再去寻找麦克又显得他急切,“女孩不喜欢这种男孩”,基连总想起别人煞有其事的劝告,但麦克先生会不会喜欢呢?基连想不出什么结果,他干脆地跳下了床,决定先走一步看一步。
伊凡都忘了麦克一开始来教堂的初衷是为了忏悔,但和麦克相处是那么愉快,伊凡乐于处在这种交谈的环境里,何况他又觉得如今他和麦克相熟,再拉下脸来做个客观的神父已经让他感觉有些别扭,他真的是个初出茅庐不甚成熟的青年,但伊凡又觉得,如果他在忏悔室中都能分辨出麦克的声音,那假惺惺地假装自己面对的是个陌生人又有什么意义呢?更何况没有别人会来。
“……您就这么带着他的裤子跑了?”麦克大笑。
“当然,谁让他对我的父母出言不逊。”伊凡掩饰不住自己的笑意,他的双手交握在膝盖上,伊凡下意识地想去找麦克的手,但麦克迅速地把手缩了回去,红色一闪而过,“您的手怎么了?”伊凡的动作要先于麦克的躲避,他捉住了麦克的手,看到那伤口时伊凡倒吸一口冷气,“这简直像是荆棘。”伊凡喃喃,他抬眼注视麦克,“您怎么会让自己受伤?”
麦克微微地笑了笑,没有回答伊凡,这比起搪塞来说更让人无言,因为这表示着对方没有一点想要回答的意图。伊凡叹了口气,“至少请让我为您包扎。”
伊凡没有太多的药品,但至少他来的时候带了酒精和绷带,“可能会有些疼。”伊凡提醒,用酒精沾湿手帕。“我以为神父不喝酒。”麦克说,像在开玩笑。
“我的确不喝。您甚至可以说我憎恶酒精。但酒精在有些时候自有它的用处。”伊凡漫不经心地说,双眼紧盯着麦克的伤口,“会有些疼,请您抓住我的左手。”
“嘶……!”麦克抽气,同时他的手攥成了拳头,伊凡抬眼轻轻地看了一眼麦克,他柔和地把麦克攥成拳的手打开,然后和自己的左手交握,伊凡小心地用沾湿的手帕在伤口附近清洁,真是奇妙,在麦克收紧手时那紧绷的感觉好像通过他们相触的皮肤传到了伊凡身上,好像麦克的疼痛也传到了他的身上,伊凡的呼吸急促了几秒,“我能缓解您的疼痛吗?”他问,语调有些奇异的加快。
“是的,您能。”麦克回答,嗓音沙哑。
伊凡用绷带把麦克的食指小心地环绕起来,“这会妨碍我工作的。”麦克说,“也维持不了太久。”
“那希望您能够尽量地维持。”伊凡拉起麦克的手,在裹上绷带的位置轻轻地亲吻,“愿神给您祝福。”
“啊……”伊凡惊异地抬起眼睛,他的额头被撩起,而麦克亲吻了他的眉心,伊凡怔怔地抚摸着眉心略带潮湿的位置,嘴唇的触感仿佛依然在那残留,烛火在墙壁上摇曳出巨大的影子,而麦克的面容柔和,“我冒犯到您了吗?”他平静地说。
“不……”伊凡低下了头,“不。”他的声音沙哑,伊凡握住麦克的左手,他张了张嘴,但什么都没说出来,“您现在离开比较好。”伊凡怔怔地看着麦克站了起来,等到麦克将要推门而出的时候伊凡急切地说,“明天我还能见到您吗?”
“只要您愿意。”
麦克走出教堂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麦克注视着自己被裹得胖乎乎的手指,微微地笑了笑,但远处的树荫底下落叶沙沙地响了一下,一个人影站了起来,往这个方向走的时候声音同样响亮地响起,像在引起注意似的喊叫,“您总算出来了!我等了您好久。”
麦克收起了自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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