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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你没资格想任何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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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只说这是为了让他重新回归到无产阶级的思想队伍中。其实谁都明白,这种所谓不是惩罚的惩罚才是最打击人也最让人看不到头。

就这样,苏倾奕在十一月初收到了暂调机械厂的通知。

贺远知晓这事是从师父嘴里。起先师父没提苏倾奕的名字,只说二车间来了几个改造的。

贺远说:“这有嘛新鲜,没看唐士秋都给分配郊县了。”

唐士秋说冤也是真冤,本来今年刚考上系里的研究生,前途一片光明,他非要嘴上没把门的,抱怨学校食堂的饭菜缺油少盐,说吃得他上课都没精神。这话换个人说获准没事,他那个家庭出身,再无意的话也成了有意,让人家盯上了,一切都是靶子,放大镜照着你,你是完玉吗,没一点裂?贺远说他是叫人凑了数。研究生入学资格取消了,人落得个考察两年的处理结果。

唐士秋学的是土木工程,被分配去了一个与专业毫不相关的郊区中学教几何。女朋友扛不住压力和他分了手,他嘴上说不怨,说认,但贺远看出他这回是真的伤心了。

临出发前,贺远专门去送了一趟,回来路上感慨万千。他想,当初自己没能继续上学会不会也不全是遗憾?人生此一时彼一时啊,谁也料不到命运这东西究竟会把人带去哪个方向。

“是不新鲜,”周松民嘬着烟卷,眯着眼,“你猜下午我在老段车间里瞧见谁了?苏老师。”

贺远愣住,半天思路才搭上轨,他问师父是不是看岔了,他没听说啊,唐士秋一个字也没提……嗨,唐士秋自己都一团乱,哪有空关心别人。

“我点你不是叫你找他去,是怕哪天你猛不丁看见他,脑子发昏。”

周松民絮叨着,贺远全听不见,满心都是疼。疼着,又出来一股不合时宜的欣喜:他又能每天看见苏倾奕了,哪怕远远的一眼;如果苏倾奕也能看见他,解苦啊。

周松民看他心不在就来火,使劲捻着烟屁股说:“远子,我可丑话说在头里,我不管你还惦记不惦记他,他现在脑袋上一顶帽子,厂里多少双眼多少张嘴你不是不知道,你不准再和他走近了!他是有家有孩子的人,你别给自个儿找麻烦,真惹出事来没你好果子吃,听见没?!”

何止心不在,贺远魂儿都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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