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这下我知道你多想我了(2 / 2)
,比和他妈都多。他真就只为了躲别人的眼睛?似乎又不全是。
难得这天完活早,贺远回家吃了晚饭,洗了把脸,和冯玉珍说想出门一趟找唐士秋。
“这都天黑了,有什么话不能白天说?”
“最近老加班,没工夫见面,说不上话。”贺远随口扯了个理由。
“行吧,道上当心点儿,要是晚了就跟他那对付一宿,别来回折腾了,夜里怪冷的,再说也没车了。”
赶着最后一班电车,贺远去了苏倾奕的学校。
今年的春姑娘似乎格外害羞,一直拖拉着不肯露面。眼下已立春小半个月,天却不见半点回温的意思,前几天甚至下了一场不小的雪,直到现在路上的积雪也未消尽,到傍晚经冷风一吹,又结了一层冰碴,人走在上头吱吱作响。
贺远赶到苏倾奕宿舍楼下时,已是满身寒气。见窗口映着暖黄的光,他跺跺脚,进楼敲了门。
“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苏倾奕还以为是隔壁的老师找他,问也不问就开了门。一见是贺远,冻得鼻尖发红,他赶紧把人往屋里拽。“手这么凉,冻坏了吧?”他把贺远让到床上,倒了杯热水递给贺远捂手。
看他扭脸又跑到床尾去,蹲在那里不知翻腾什么,贺远让他别忙了,说说话吧,这几天都没捞着说话。
“给你找双拖鞋,手那么凉,脚肯定也好不到哪去,换双鞋松快一下。”
贺远刚才一进屋,苏倾奕就注意到他的鞋尖有些发潮。外头残雪未消,天黑了路上灯又暗,他一路过来难免把鞋子搞湿。这样的天,穿着半潮的鞋,不难受才怪。
“抬脚。”苏倾奕说。
贺远这时看见的是他的脑顶,怎么会是脑顶呢?贺远立刻把脚往回缩,太意外了。
“唉我自己来就行……”
“你别动了,我来吧。”
“别……真的,我自己来。”
两人争了几下。贺远感到有些承受不起,迄今为止,除了他妈,还没有谁为他这样做过。
苏倾奕也不撒手,说:“你端着杯子不方便,还是我来。”他先解开贺远一只脚的鞋带,从最上开始一点一点把带子整松,然后一手握住脚踝稍提起来些,另一手绕到脚跟,缓缓将鞋子往下拽。这一拽感觉贺远的袜子也有些潮。
“等一下。”
贺远见他去门后扯了条干毛巾回来,竟替自己脱了袜子擦脚。贺远突然动不了了,心跳得厉害。
等同一套动作苏倾奕在他的另一只脚上也重复了一遍,他发觉真享受啊,不是作威作福的享受,是那种被在乎的人悉心照料的熨帖。在贺远不长的人生中,只有家人曾给过他这样的温暖。
他眼睛追着苏倾奕,一路看苏倾奕把脱下来的鞋拎到屋门旁摆好,又去洗了手,再把床上的外套捋顺了挂到衣架上,他突然想起父亲难得回家的那几次,他妈也是这样乐此不疲地一通忙活。
还废什么话呢?他明白唐士秋为什么那么爱耍流氓了,忍不住啊。他把茶杯一撂,苏倾奕已经在他的怀里。
“力气倒大。”他圈得苏倾奕差点喘不过气。
“弄疼你了?”他刚松了手劲,苏倾奕又把他搂紧了,说:“再抱一会儿。”
贺远略侧过头,用鼻尖蹭了蹭苏倾奕的耳朵,他呼出的热气让苏倾奕哆嗦了一下。这一哆嗦,简直是干草堆上扔火星,贺远熬了好几天,滋啦一声,熬不住了,什么都火烧火燎起来。
等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苏倾奕已被他压到墙上,睡衣大敞四开,一摸,扣子还少了两颗。
贺远也被自己吓了一跳,有些窘,低头去找扣子。等捡回来还给苏倾奕,苏倾奕说:“这下我知道你多想我了……”他摊着手掌,手掌上摆着那两颗扣子,他对着那两颗扣子说:“不过还不够,要是凑齐七颗就更好了。”
“七颗?”
“你数数这衣服上总共有几颗?”
贺远还真依言从上到下扫了一趟,果真是七颗,心说那全扯下来衣服该脱了……他一顿,和苏倾奕对着脸,你看我,我看你。
“你今天……”
“我今天……”
两人同时开口。贺远让苏倾奕先说。苏倾奕说:“你现在回去没电车了吧?”
贺远说:“来的时候是最后一趟。”
“那就住下吧。”苏倾奕替他做了主,“不过这个时间浴室关门了,洗不了澡,打热水擦擦身吧?”
“我今儿下班的时候洗过澡了,倒是没有油味。”见苏倾奕回身去拿水壶,贺远拦他一把,“我去吧,我住这儿就够给你添麻烦了。”
“你不知道水房在哪。而且,我们之间没有添麻烦一说,等我一下。”
看他披了外套出去,贺远的心可是拔了丝了。那就不见外了吧,嘴都亲过两回了,还不好意思个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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