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很多东西(3 / 4)
人去打仗。
可是留在这里的哪里还有壮实的男人,还不是老人小孩,就剩下些瘦瘦弱弱的男人,比如我这样的。
一听到征兵,我就瞪大了眼睛,急匆匆就跑了过去。
可能征兵的也没想到有人能这么积极,也是愣了一下,看了看我的身子板,摇摇头说我太小了,看着就不像是能够上战场打仗的人。但是招不到多少人,我就跟着去了。
我把阿姊托付给了一个熟的大娘。大娘知道我要去征兵,说让我小心点,她会照顾好我阿姊的。
我其实是想去见沈斌的,我不知道他怎么样了,看不到他,我的心就安不下来。
但是我没能如愿见到沈斌,我这边的战场好像和沈斌不是一路的,应该是到了其他地方,我力气不怎么大,身板弱,就只能帮忙做饭,这里吃的也不必城里的难民好,一样是去挖野菜,凑合着和土豆一起吃,人多了连肚子都填不饱。
每天都有伤员被抬回来,模样惨烈,我害怕看。那些伤的严重的,就不救了,医疗物资有限,只能救那些还能够活下去的。
伤员越来越多,惨叫声连连,连长官都皱着眉头,叹气连连。
就像所有人担心的那样,这场战争终究是输了,被敌人攻进来的那一刻,我整个脑袋都是懵的。我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我要活下去,活着等沈斌回来找我。
我这样比任何人都要自私。我跟着大部队逃亡,时时刻刻担心着自己的小命。
他们要像更远的地方进发了,以免被敌人追上。我在半路悄悄开溜了。我还不能离开这里,我阿姊在这里,还有,我得等着沈斌回来。
炮火很快就蔓延开了,小城很快被占领了,我这才知道,沈斌那边,也战败了。很多事情,为什么总是这样不尽如人意,我难以想象国家被攻陷的情况,但是没有神仙,不会突然力挽狂澜,不会有奇迹,有的只是真刀真枪的厮杀,是挥洒的血泪,是皮肉都绽开,是一声声的惨叫……
阿姊他们应该是跟着人群逃出城了,我找遍了也没找到他们。
大量的日军进入城中,我悄悄躲回了以前的地窖。
像一只生活在地底下的虫子,我到晚上才敢挖点野菜来充饥,白天整日的躺在稻草堆上,尽量的不动,忍受着饥饿,一日一日的熬过去。
确定了安全些了,我才跑出去,挖了许多野菜背上,我去找沈斌了,他不来,我就去找他。
我很多次从噩梦中醒来,都梦见沈斌被人一枪打破了脑袋,血淋淋的爬回来找我。
沈斌那块战场有点远,我走了两天才到,这里的尸骨没有人管,成片成片的,血腥味充天。一瞬间好像回到了以前第一次和沈斌遇见的时候的场景。
那这一次呢?他还是在尸堆里躺着吗?我找到的他,还会睁开那双红彤彤的吓人的眼睛盯着我吗?他还会抓住我的手臂不放嘛?
我害怕找不到他,我又害怕在这成堆的尸体里找到他。
我每一处都细细的找过去,但是这里的人都死了好久了,有的人都溃烂了。一阵阵的恶臭让我难受得发晕。
我撑着身子找到了天黑,也没能找到。
这样也好,说不定他还活着。我叹了口气。
第二天我又在尸堆里找了一天,这次是真的都找遍了也没能找到了。
我安慰自己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心不在焉,饥肠辘辘的又跑回地窖里去躲着了。
这样日复一日的,春夏秋冬都被我在地窖里熬过去了,我都不太敢相信我真的吃野菜就这么熬过去了,有时候也差点饿昏了,但我还是熬了过去,活了下来。
现在真的算是孤苦伶仃了,阿姊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沈斌也找不到,他说过会回来的,我不相信他会食言。只是战争还没有结束,他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做,所以还不能回来,一定是这样的。
后来这里的日本兵,也不知道赶到哪里去支援去了。城里渐渐又有了些人。
我听到抗日胜利的消息时,已经是好几年以后的事情了,可是这期间,我都没再看见过沈斌。
他骗了我,这是个谎言,我才不会信的。我难受的喘不过气,躲在地窖里哭了好几日也没能缓过劲。
我不知道第几个年头的春天,这城外的桃树林又开了满树的花,繁花似锦,这个词,是以前沈斌说给我的,大概就是说的眼前这样的景象了吧。
春雨绵绵的下,粉嫩的花瓣上是点点雨珠,看着更是娇嫩,我折了一枝拿回去插着,想着来年也可以在院子里种一两天棵桃树,春天花开好看,等秋的结了果也可以吃。
因为好几年都在地窖里藏身,里面又湿又黑,终日不见光,皮肤比以前更白了些,更难看了些。也得了风湿的毛病,晚上常常就痛。
所以去年就从地窖里出来了,把东西都搬到了外边,这房子是我爹娶我娘是修盖的,现在虽然烂了许多,但是还能住人。
我干完活回来,就盯着那枝桃花看,发呆。沈斌也给我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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