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朕意欲废后(2 / 3)
绝不可轻言儿戏。”
“陛下,臣与王大人、李大人早便劝过您莫要立高氏子为后,可当年一意孤行的是您,如今转头厌弃皇后的也是您,您贵为天子,当为天下作表率,怎能对发妻如此薄情寡义……”
“皇后虽与您不和,可这么多年了,他打理六宫、操持劳累,从未行差踏错,您怎能因一己好恶无故废后呢?”
“皇上,哪怕您要废后,也不可让那皇贵妃为继后啊!您膝下无子多年,阴阳人难以生育,高皇后为后多年未曾为您诞下子嗣是为中宫失责,该废,可您若要废后,也得另择名门女子为继后,断不可做出连立阴阳人为后这等滑天下之大稽之事……”
梁俭一个头两个大,赶紧从二楼下来,冲到了诸臣面前。
他心中又气又急,对萧潋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对方闭嘴,连忙澄清道:“陛下言重了,怎么能废后呢?皇贵妃如何能与高……不是,是我,是我自知不如皇后,我如何能与皇后相比。陛下想必只是一时与皇后闹了矛盾,才一时口快。”
众人没料想这蛊惑天子要废后的妖妃原来一直藏身二楼戏座,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奸妃怕不是一直在楼上听风向,见情势对自己不利了,才赶紧现身推辞。
堂堂天子,如今却倒了八辈子霉长一张奸妃脸。他瞧爱妃,自然是情人瞧西施,只觉爱妃明珠在胎,朝霞升岫,芍药输面柳输腰,诸位大臣可不,老人们与他有审美代沟,只觉这奸妃美艳如狐精、娇媚如妖花,色虽美而无神,态虽媚却不清,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纵使梁俭骨子里是个男人,言行举止没有分毫萧潋往昔的狐媚态,可萧潋昔日奸妃臭名在外,梁俭如何澄清,几位大人也只觉他惺惺作态,更加可恶。
何况他一个后宫妃嫔,跑到朝臣面前成何体统?
“娘娘,请您自重。”高衡则眉头紧皱。
“妖妃,祸水!”陆钧山痛心疾首,怒发冲冠。
其余臣子也纷纷面露嫌恶。
萧潋见梁俭在臣子面前吃瘪,心中十分畅快。从前义父告诉他这几个老顽固在朝中骂他跋扈悍妒是个奸妃,他三番五次向梁俭告状,梁俭可一回都没为他出气过。他没想到梁俭会忽然出现——陛下冲出来是为了维护那贱人,那便让陛下维护去。他乐得看热闹。反正他长着自己的脸,在这群迂腐古板的老儒生眼里就是个活靶子罢了,唯有挨骂的份。
他不仅看热闹,还火上浇油,当下挥退那两个舞姬,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揽住梁俭,笑道:“皇贵妃,不必向他们妥协。朕答应要立你为后,自然会言出必行,你不必见先生们不乐意,便改了口。朕召先生们来,本也是为了要商议中宫废立之事。”
这自然是他胡诌的。本来他只想传那几个工部大臣来查查先农庙倒塌之事,可没想到这事还挺严重,三省六部其余重臣竟一道来了。
只见众人震愕目光中,这性情大变的君王继续道:“那皇后表里不一、佛口蛇心,三番四次刁难陷害皇贵妃,皇贵妃以德报怨,昨日先农庙倒塌之时不计前嫌救了皇后一命,朕感念皇贵妃大度善良,又兰心蕙质,与朕情深,朕以为皇贵妃才该坐上中宫之位。”
“你在胡说八道一些什么!”梁俭意欲推开萧潋,可如今他这副躯壳柔弱无力,而萧潋又是个身高八尺的英健男人,他一推萧潋,萧潋反搂他搂得更紧了,落在众臣眼里,简直像纣王妲己在调情,这妲己还作清纯无辜状想推掉陷害元配姜王后的罪名。
梁俭简直有苦难言,想他兢兢业业当了七年天子,虽不说文治武功、千秋万代,可好歹也算个仁君,如果他哪里有辱天命,大可直接天打雷劈,而不是让他被大臣们打为妖妃……诸位爱卿睁开眼睛看清楚,真正的妖妃是现在搂着他这位!
他何时经历过这种闹剧,一时哑口,可还没待他想出个对策,萧潋又道:“朕是天子,纵是帝心骄固,你们又能奈朕何?高氏与朕不和多年,本来朕心已决,定要废后,不过既然皇贵妃替他求情,朕便作罢。旧衣敝履已弃,可到底昔日穿戴过,朕感念旧恩,不忍那高氏被废受辱。即日起晓谕六宫,一以中宫礼遇待皇贵妃,今日起皇贵妃便是……”
不待他说完,陆钧山被气晕了。
陆大人是真晕了,老人家年纪大了,一时怒急攻心,当场晕倒。
“陆先生——”梁俭见老师晕倒了,这才一急之下发力挣脱了萧潋,想赶紧将陆钧山扶起来,可陆钧山头晕倒地之余,竟还把他的手给拍开了。
其余的陈大人王大人李大人都赶紧过来搀扶陆尚书,又不愿再留这是非之地,借口送陆尚书去太医局,赶紧告退走人。众臣走前,一只深青朝服上的刺绣孔雀在梁俭眼前晃了一下。高衡则那双冷淡的眼睛深深看了梁俭一眼。
梁俭原想去太医局,却被萧潋拉住了。
这妙音凌波阁如今已空无一人,诸臣已走,众舞姬又早已看萧潋脸色退下,眼下这儿空寂无声,几只翻倒的酒杯里流下冰冷琼浆,滴答,滴答。
“萧潋,你发什么疯?”梁俭满脸怒容,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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