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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生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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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微哥哥,元微哥哥。”

苏鸩恍惚间听到有人在喊他,他不是应该死了吗?死在东宫的水牢里,跟他的小墨死在一起,怎么还能听见声音?难道他已经下地狱了吗?像他这样的恶人除了地狱还能去哪呢?

“元微哥哥快醒醒,别睡了,爹爹要来了,看见你在偷懒怕是又要说你了!快醒醒!”

爹爹?爹爹说的是谁?跟他说话的又是谁?是小墨吗?

苏鸩极其费力的睁开双眼,想看一看自己到底在哪里,却不想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沈京墨的脸。跟水牢里死去尸体上的那张脸不同,那是张有血色的脸,皮肤白皙,双眸明亮,甚至脸上还有未褪下的婴儿肥,完全不是那张被折磨的苍白无力,毫无血色,瘦到脱相的脸……苏鸩不敢置信的盯着那张脸,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感受指尖上源源不断传来的温暖。苏鸩不信这是真的,掐着人脸上的肉用力扯了扯。

沈京墨不知道苏鸩为什么突然要掐他,手上过分用力的力道疼的他直咧嘴,不停拍打着他的手腕让人放手。

“快放手啊!你掐疼我了!”

听见人说疼苏鸩瞬间松开手,之后就看着那被掐的地方逐渐变红。沈京墨捂着被掐红的地方撅着嘴揉了揉,他的元微哥哥虽然性格顽劣,脾气不好,喜怒无常又爱欺负人但是很少有这样欺负他的时候,怎么这次就突然的用力掐他呢?

“我也是怕你总被爹爹说才好心叫醒你的,没想到你竟这样对我,以后我再也不管你了,就让你被爹爹说去吧。”

沈京墨说完话就委屈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拿起毛笔认真抄书不再搭理他。苏鸩看着面前鲜活的沈京墨皱了皱眉,他看到的真的是已经死去的沈京墨吗?难道他没有死吗?然而等他看到他曾经最为恨之入骨的人后才意识到,应该是他重生了。

沈云手里拿着戒尺缓步走进屋时苏鸩愣了愣,紧接着脱口而出一声“老师”……

很显然沈云没料到苏鸩会叫他老师,原本不停的脚步突然一顿,站在原地看着人。

苏鸩,南华麟德帝第四子,生性乖张暴戾,喜怒无常,被人视为怪胎异类,母妃过世后性格更是诡变无序,时常目无师长,无视法纪。十五岁时因玩心大起,故意捉弄帝师导致帝师落水溺亡,十六岁时更是因课业矛盾将帝师殴打至残,其残忍心性令人畏惧,再无帝师敢传授课业。麟德帝也厌有这样的儿子,欲杀之但仍念及亲情废其皇族特权只留皇子身份,交于英武候好生教养,甚至还给英武候密令,必要时除之……

英武候沈云奉皇命教导四皇子苏鸩,对其颇为严格,无论大错小错皆是重罚,鞭挞责罚次数数不胜数,苏鸩对其恨之入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殿下入府三载光阴,可从未叫过我老师,在你眼中还有老师这种东西吗?”

老师这种东西如果放在是以前的苏鸩那里肯定是没有的,帝师是什么东西?不过是父皇派来监视他的恶心玩意,即便是他不想听课也会被那些老头子烦的睡不着觉,杀心一起便压不下去,总要释放了才好。不过这时的苏鸩心里可是有了的,前生沈云虽然对他过分责罚却也是希望他能改过自新,想让他一心向善,无奈那时的他不明白。

然而此刻他没心思去回答沈云的问题,回想着种种过往,三年,他来侯府三年了,那他现在应该才十九岁,他记得他是在二十一岁才开始联合右相夺储君之位的,沈云也是他同年亲手杀的,至于他则是二十五岁死的……所以他现在真的是重生了吗?上天真的给他重新来过的机会了吗?

“罢了,也不指望你能尊重师长,今日布置课业的做完了吗?”

苏鸩从回忆里回过神,低头看了眼自己桌上那空白的纸张摇摇头。曾经的他根本不会听从沈云的安排,更不会乖乖的完成课业,即便被罚不抄完不能吃饭也不会写一个字。

“今日不抄完不准吃饭,至于墨儿,你也不准再给他送饭吃,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偷偷给他送饭,那你也别吃了。”

沈京墨没想到父亲会发现他偷偷给苏鸩留饭送饭的事,一向听话不惹父亲生气的好孩子听从父亲的命令点了点头,等着沈云离开书房以后立刻把苏鸩桌上的纸张拿过去从头开始抄写。

苏鸩没看懂沈京墨这一套动作,疑惑的问:“你做什么?”

“自然是帮你抄书啊~”沈京墨一边回答一边抄,“今日爹爹留了不少课业,我若是抄的快些说不定还能赶上晚饭。你已经被爹爹罚的两天都没吃饭了,这顿饭要是再吃不上可是会饿坏身体的。”

一提起抄书来苏鸩想起前生的课业大多都是沈京墨帮他写的,沈京墨年少时写字就很好看,十七岁那年在玄武长街上随手留了墨宝还得了个“京华第一墨”的美名,当然模仿他字迹也模仿的很像,沈云检查他们课业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知道是沈京墨代写的也不追究,以至于前生的他理所当然的让人帮他抄书,沈云一走他就把书本扔给人自己出去玩去。沈京墨也没有跟他抱怨过,从沈京墨的角度上看他应该是很愿意帮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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