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你是想考验我还是说真的(2 / 3)
“我接受。我真的接受你的解释。”褚飏沉声静气,似心头打锣鼓——想开了,可下一秒,话锋一转,“我希望你自己也听一听,你这段解释里是不是每个字都带着尖儿。”
轰隆隆,冷琛心里一道雷,想分辨,褚飏已挂断电话。再打怎么也打不通了。从来左右逢源、处事得体的冷琛,在洗心涤虑这件事上一再犯错,只顾着漂干净自己了,他怎么就不多动动脑子、多转转眼珠,那些搓下来的泥点子溅到哪去了——溅了褚飏一身!针扎一样的泥点子,他还嫌伤褚飏伤得不够?人被蒙在鼓里尚要猜忌,可人真的情愿敞开耳朵?
说不说倒不那么两难,听不听才两难。
褚飏从此又躲起来了,冷琛两次堵他下班,堵不到人;找邱维钧侧面打听打听,这家伙不在国内,真假也未可知。
半个多月,冷琛对周五又爱又恨,对周一又恨又爱。每个周末都是煎熬,想回家,也怕回家,哪一天褚飏给他最后的宣判?不要告诉他眼下就是宣判了。他承认他活该,假如没有那些阴差阳错的巧合,谁又能肯定他的无心之举会否一直持续下去,会否有一天轮到他让褚飏等待这样的宣判。
有天上着班,他收到孙新的消息,问他周末打不打球,是不是真如褚飏推说的那样脚不沾地。
原以为褚飏不折他的面子是个好兆,但褚飏也不再给他面子。
冷琛只得打哈哈:【谁不忙啊,这年头谁不忙就等着被淘汰。】
孙新也笑:【属你最忙。你小子专爱升职加薪。】
冷琛:【你不爱?你有老婆有孩子,更该卯足了劲儿往前冲。】
早就明白自己这辈子不会为人父的冷琛,从大学起的愿望就是包养褚飏。那时褚飏做家教,偶尔遇到不服教的学生或是把他当贼一样防的家长,回来诉苦,冷琛总说:“别干了,我养你。你花销也不多,养得起。”
“口气大得!”褚飏嘿嘿笑,满嘴反话,“谁要你包,那就只能看你一个人了,多腻呀。”
“再说一遍,看谁腻?腻不腻?”冷琛嫌他欠,马上给他颜色看看,在他腰上狠拧。
他浑身痒痒肉,躲又躲不及,寒冬腊月,扯了围巾当白旗,举手求饶道:“错了,错了,就看你不腻!”
那时他多好哄啊,一个吻、一句许诺就软在冷琛怀里。
现在他是稳坐钓鱼台,将近一个月仍未流出任何松口的迹象,连他自己都惊讶。谈不上煎熬,也许那些纠结、无措在上一次就耗得差不多了,预防针已打,免疫力大幅提升。不联系就不联系,落个安稳。一切也就这样了吧,还能怎么样,若他真的与冷琛分开,日子也就是这么继续往下过……不是挺好嘛,总强于陷在冷琛的反复解释和认错中熬着自己;熬烂了也确认不了究竟什么才是真相,还有真相吗,冷琛还有多少可信度?
就是这天晚上,正陪客户周旋的冷琛收到了一条消息。
褚飏说:【要不我们试试分开一下吧。】
等了一个月,等来这么一条宣判,冷琛拿什么淡定,推了敬到嘴边的酒,找个词儿就溜出来。花花地界,一丝一毫可能招及褚飏误会的动静也不能传过去,他在马路对过打的电话。很意外褚飏痛快接了。
“你是想考验我,还是说真的?”
“你需要考验吗?”褚飏尽管语气柔和,话里的力道真不小,把冷琛撞得晕头转向,一时找不到哪条路在两人间行得通。
“你对我真就一点感情没有了?”
“问这话你亏不亏心,”听筒里传来褚飏重重的一声叹,“有没有感情也许从不重要,你对我也有感情,可你还是……我又何必守着一棵……”
“你不会的,”冷琛慌忙截住他将出口的话,“都是我混蛋。”
“别,别给我戴高帽子。”褚飏冷冷一笑,“其实我也挺想浑一把的,真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爬谁的床就爬谁的床,只要回头承认一句自己是混蛋,是不是特别爽。”
这话比当街挨两个耳光更让人无地自容,半晌冷琛才讷讷地说:“我没觉得爽。”
“那你怎么才爽?”
“你别和我分手。”冷琛只此一个请求。
褚飏默想稍稍,再开口又是几个耳光:“冷琛,你要是想找刺激,不是没有市场,有的是人喜欢你这一款。但想要新鲜就别惦记旧的,这真的很混蛋。”
“我承认,我动过不该动的心思。可我发誓,这么多年我只和你一个人睡过。”
“所以一个太少,不满足了。”
冷琛答不上来,当然不可能说是,可说不是未免太假,唯有沉默。
“分开,”褚飏干脆替他做了选择,“分开你就可以想跟谁跟谁了。”
“我不想跟别人,我就想跟你。”冷琛脱口笃定。
这话委实好笑,也令人无奈,褚飏笑出了声:“你说你,骗骗我就算了,骗自己做什么,累不累。”
一晚上喝下的酒在这时泛起后劲,冷琛脚下拌蒜,险些平地摔了一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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