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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啥娶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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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了两下,又猛地一提,“你是不是……有家了?”

“没那事儿。”

“那是啥?”

“咱俩……不成。”

“咋不成?”

“不成。”

“我说成就成!”

“别犟,”孟海偏开头不看他,“还是找个愿跟你过日子的闺女娶回……”

“我不!”方谨宁气急败坏地打断他,缓了好一会儿情绪,再开口语气变了,变回十年前的方谨宁,那时他们正甜蜜得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我就想让你娶我……”

孟海的心口又像给猫抓了一样,刺痒得都没力气挪步了。他不想娶方谨宁?他想。他在心里惦记了十年,不惦记他根本没法熬过那些没有自由的日子。可真熬过来了,他反却不再惦记这个人。对他来说,方谨宁更像是年轻时的一场梦,过去了,就完了,至多把人放在心里念一念。从十年前分开那刻起,他们就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拿啥娶你?”孟海说,“我又凭啥娶你?”

“那我娶你。”

“…………”

“给个话?”方谨宁凑近一些,带了点调戏的笑意。

孟海可笑不出来,硬邦邦地泼了句冷水:“你爹娘能答应?”

“不用他们管。”

“咋不用?”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这些年他们什么都顺着我。”

“你三十了,别不懂事。”

“你还知道我多大了?”方谨宁的语气委屈起来。孟海知道他其实是说:我等你十年,那么容易?

一顿饭的工夫,方谨宁发现孟海总是把同一侧脸偏给他,尤其在他说话的时候。洗碗时,他故意站到孟海的另一侧,凑近耳边小声说了句悄悄话。孟海使劲偏过脸来,问他:“说啥?”他心里咯噔一下。

他想问孟海:你耳朵怎么了?却张不开嘴。他一句话也没说,放下洗到一半的碗,把自己关进了厕所。他不敢在孟海面前哭,更不敢问那只耳朵是怎么失去听力的;不单单是怕惹孟海记起过去遭的罪,他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股来势汹汹的惭愧与自责。就那么根玩闹的绳子,救了他,毁了孟海。他要怎样代替孟海痛一场,才能有脸问出那句:“这些年你都过的什么日子?”

快一个钟头,方谨宁才从厕所出来,孟海已把余下的碗洗好。方谨宁站到与他并肩的位置,囔着鼻音问:“你后悔吗?”

孟海淡淡地摇头。打小他就总听卧病在床的父亲问他:“往后有出息了给谁长脸?”“给爹,还有娘。”“给咱老孟家!”十年前那一幕,他把孟家的脸丢光了。母亲去世以后,除了大姐,大哥和弟弟全当没他这个人。他不知自己该不该后悔。即使悔过,他也没有一刻想要忘记方谨宁。

和孟海从城西回来的那天晚上,方谨宁挤进孟海的被子,要孟海面对面地搂着他。

“过几天我就和我爸妈说,我要跟你一块儿过。”

“啥?”孟海身子一僵。

“咋了?”方谨宁不懂他为何这么大反应。

“你说咋了?”孟海推开他,“我是啥人你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在方谨宁父母的眼里,孟海就是个大流氓、强奸犯,别说是坐几年牢,毙了他都不解气。

“跟他们解释清楚就行。”

孟海想说这事解释不清,即便勉强解释清了,方谨宁的父母也不可能同意他们在一起。今天以前他都没想过还能再遇见方谨宁,就连遇见的那刻,他第一反应也是跑。他不知道该不该再挤进方谨宁好不容易回归正轨的生活。

可他还是来了。他想,要不就来往着,进城的时候偶尔见一面。但要长长久久地和方谨宁生活在一起,他不敢想。就算不考虑方谨宁的父母,以眼下的状况,他连自己的生活都不一定负担得起,他靠什么养活方谨宁。

“就这样偶尔看一眼不也行……”

“啥意思?”方谨宁嚯地一下跪起身,五官在暗暗的房间里朦朦胧胧的,“什么叫偶尔看一眼?你拿我当什么了?!”

孟海不说话。

“你有啥苦衷?你不就是觉得自己没个工作,活得不够有人样?”

孟海抬眼看他,那意思你都知道,你还问啥。

“哥,现在世道不一样了,没单位就没单位,只要肯吃苦受累,饿不死人。再说还有我,我养你。”方谨宁凑过去,替孟海把心里琢磨的另一半话也说穿:“还是你觉得自己老了?你根本不老。我就稀罕你这样。”说着他摸上孟海结实的胳膊,又滑到胸口,再往下。直摸得孟海攒起一身火,猛地攥住他的手,像十年前那样低声吓唬道:“又不怕疼了?”

“我现在不怕疼。”方谨宁和他头抵着头,“我就想疼,让我看看你老不老。”

这天,方谨宁下班从邮政所出来,被一个声音叫住。十年恍如隔世,他费了好一会儿工夫才记起叶珊珊这个人。晚饭时他和孟海提起这遭偶遇,感叹说:“真想不到,那时她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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