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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去。
皇后盛装而来,面庞描摹厚厚的脂粉,苍白的脸色重焕光彩。
独孤毓的隆重出席,为成全她一双爱侣彼此心愿,顺带敲打听信流言心思不正之人。
……
皇帝冠礼由朱旭煦的亲姑姑大长公主主持,上至太后皇后下至皇亲朝臣携亲眷出席。
独孤毓与太后列坐皇帝东西,散下珠帘分隔玉陛,皇帝坐在高位,自行散发。
大长公主宣读贺文,主持冠礼起始。太傅托盘随尚书令出席。
太傅追随至玉陛之下珠帘之外,独孤信转身双手捧起托盘,直步阶上。
这更是出乎独孤毓意外,皇亲众多,朱旭煦有大把嫡亲的叔叔姑姑,论亲近,如何也轮不到外姓之人……直到亲见着她父亲为朱旭煦挽髻盘发高束金冠……
礼成。独孤信退步而出,朱旭煦在珠帘撩开之前,回身拜见生母,转眸对独孤毓,双目炯炯。
亲眼见到爱人完成冠礼,独孤毓填补遗憾,与她会心一笑。
·
冠礼后的皇帝沉稳许多,只是她一度为皇后遇刺之事心内难安,所幸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昔日西市酒馆意图刺杀她伤及毓姐姐的悍匪伏诛。
线索来自于独孤毓以身为屏留下的证据。
——那枚不寻常的弯刀工艺出自西域流派,只是可笑东施效颦,弯刀上并没有西域人引以为傲的持有者的家族或帮派的标志。
不过是中原人欲盖弥彰的把戏。昔日皇帝将凶器交给独孤勄命她暗自调查后,独孤勄派府兵布控两道城门,内紧外松严密监视,再由西市酒楼入手排查可疑人等,顺藤摸瓜追踪监视探查私铸坊之所在,守株待兔,又等到皇帝临朝后暗杀组织行动彻底覆灭匪寇聚首商量下一步行动时,瓮中捉鳖。
独孤勄替皇帝完成亡羊补牢,只是可惜被同军的战友一纸诉状告上金銮宝殿。
皇帝任性离宫遇险连累皇后是天家丑闻,总是刑部尚书等人心如明镜,独孤勄实则有功无过,但是鞠躬尽瘁的尚书令一门背负莫大委屈。
——皇帝踌躇再三,忍痛下诏书面惩戒独孤一门目无法纪,以擅离军营明知故犯为由除去独孤勄京畿守军首领之职,贬谪去凉州。
凉州在西北边境,汉羌边界地,河西走廊要塞处,古来兵家必争。皇帝思度再三忍痛将能臣干将“下放”那处历练。
皇帝向皇后保证过,三年任免调度之期一到,立刻调独孤勄回京,那时的独孤将军必定成长为威望极高的名将。
独孤勄离京那日,府门外举家相送,其中自然也包括独孤毓与朱旭煦。
独孤勄拜别双亲,转而躬身对她两个,“陛下、娘娘请保重。”
独孤毓拍落她的手,回眸瞥望朱旭煦,“不想我们独孤将军气量竟这样小,还在生你的气呢。”
朱旭煦点头附和,鼓起脸颊气呼呼道:“勄儿气量太小,还不若晦儿呢。”
一旁独孤家俩小娃吃吃笑道,拍手为姐夫称好。
朱旭煦受独孤家俩小儿衷心敬爱,几个人调笑着,氛围轻松许多。
“小妹失言了,请长姐、姐夫勿怪。”
独孤毓这才扶起胞妹来,认真凝视她道,“好生照顾自己,别委屈着……常与家里通信。”
独孤勄点了头,蹲地抱了抱一双弟妹。被侍从催促着,恋恋不舍上马,一步三回头。
她身影消失在街口,承载一家老少深远的目光。
·
初夏海棠开遍,红墙碧瓦之间妆点明媚。
毓秀宫宫苑里,女子伫立树下抬头仰望树丛间的满目瑰丽。
是终于褪去披风的中宫之主独孤毓。
明黄色身影贴上来,独孤勄挑一抹笑,心跳欢喜盼望那人到来。
朱旭煦自身后怀抱她,清清嗓子,拉长音调学官学堂的老先生,“折得一枝香在手,人间应未有~”
独孤毓回眸笑对她,“陛下为了一枝,舍弃千万枝,值得吗?”
朱旭煦小猪似的蹭她颈子,“流沙千万,焉能比拟明珠一颗。”
独孤毓后倚着她,惬意闭目,抿笑,“那臣妾却之不恭了。”
一双人偎依徜徉在花海里,缠绵的情谊如同春去秋来禁宫里开不败的娇花,香飘满园。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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