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2 / 3)
舌游离到脸庞,颈侧,呼吸他身上幽兰似的气息。
时容脸色越来越红,眼泛水光,突然小声说道,“哥哥,其实我身体已经大好了。”
闫珉马上就明白他暗藏的含义,声音发哑,“好。只是眼下快到了,我们回去再…”,他的教养不允许他把接下来的话说清,眸色更深,两情缱绻间,何用多言。
“大人,到了。”
闫珉帮他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衫,把鬓边的发丝拨好,弄整齐了,才说道,“走吧。”
两人走到外堂,只见楚怀风坐于上位,厅间几个人围着一个小孩子在玩笑,怀珍半蹲在地,拉着那孩子的手说笑,洛珽和闫旸站在一旁看着。
“时迁?”,时容呆住了,他没想到竟还能再见到这唯一的血亲,时迁还不到6岁,一团稚气,长在深宫的他比较早熟,早就知晓自己处境,此刻见到兄长,满腔委屈恐惧就要爆发,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时迁两条短腿哒哒的往时容跑去,一把抱紧皇兄的小腿,哭得直打嗝。
闫珉简单地向楚怀风行礼,这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他不可能对楚王行大礼。
时容把弟弟抱起来,眼眶微红,他与时迁见过的次数不多,他怕张贵妃害死自己,张贵妃也怕他害死自己儿子,只是时迁很喜欢这个唯一的兄长,每次见到,都要攥紧时容的头发不放。
楚怀风见他难过,语气软了下来,“容儿,时迁不能留在这里,二公子和怀珍会带他去楚镶王府,从今以后没有时迁,只有薛王妃的远亲薛谦。”
“我明白。”,时容垂着眼睑,此次一别,不知何日还能再见,心里更加不舍。
意识到自己要被送走,时迁反倒慢慢止住了哭泣,边打嗝,用奶奶的声音说道,“哥哥以后一定要来看我。”
时容看了楚怀风一眼,见他颔首允许,方欣喜道,“好,一言为定。”
北上路途遥远,楚怀风耽误了闫旸和怀珍的时间,就是想让时容见他弟弟一面,见时辰到了,楚怀珍抱过时迁,和闫旸一道向众人辞行。
楚怀珍最后看了一眼闫珉,见他一双眼睛只看着时容,心下释然,再没说话。
闫旸临走前,突然对时容说道,“殿下,当日之事,闫旸很抱歉。”
“啊,没事的。”,时容摆摆手,“你也没有错。”
见人都走远了,时容黯然无话,任由闫珉把他拉回外堂,心里千般滋味。
气氛十分古怪,洛珽蓦地说道,“夜色深重,殿下今晚不如就留在洛府歇息。”
楚怀风冷笑,“是啊,夜色深重,孤回宫也不便,洛大人朝堂浸淫多年,总该知道待君之道吧。”
洛珽假笑着朝他拱手,“陛下原来是看重洛珽这小小府邸了,也行,若是陛下不介意,洛珽马上就命人打理好内堂,陛下今晚只好委屈一点了。”
楚怀风看向时容,问道,“那容儿的意思呢,今夜是留在洛府,还是随我回宫。”
时容这才察觉到外堂里露骨的气氛,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手里还拉着闫珉的衣袖。
洛珽生怕他把“回闫府”三个字说出来,转而向闫珉道,“闫大人,殿下身体虚弱,这个时辰再颠半个时辰回闫府,怕是不妥吧。”
“可——”,时容想起轿里说的话,眼尾发红地看着闫珉,不知如何是好。
“那今夜就有劳洛大人了。”,闫珉看着洛珽眼里的得意,嘴角笑意加深,“陛下自然是要安排在外堂的,我与洛大人可以在书房一处,西厢就给容儿,还有陛下与我的数十个轿夫和侍卫,都有劳大人安排了。”
楚怀风嘲讽道,“孤准了。”
洛珽无法,只得黑着脸安排下去,今晚居然要和闫珉待在一起,明早恐怕只有一人能活着出来。
时容逐渐琢磨懂了他们之间的争锋,两颊通红,又暗自唾弃自己淫荡,竟然就这么和他们一起过下去了,真是愧对时家祖宗。
楚怀风从上座走下,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放在时容手掌心,说,“这是你的东西,还给属于他的人吧。”
时容哦的一声,解开荷包的系绳,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那是一块镶了金边的白玉佩,玉上有几处大裂,上面刻着他的名谓。
这是时容回宫前给闫珉的令牌,可以用此向宫里递物件,闫珉便一直带着,直到在北漭山一战里遗失。
时容默默地看了玉牌半饷,然后把它绑回闫珉的腰带上,“可不要再不见了,我也没有第二只玉牌了。”,他低声细语地说道。
楚怀风带了随身伺候的人,就是云珠和王喜,两人看见时容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洛珽很快就安排好了所有人的落脚地,楚怀风身份在这里,先等云珠和王喜伺候主子去了内堂,其他人才能接着歇息。
时容被一个人安排在西厢,只觉四肢寒冷,但眼下这情景,他若还要找人陪的话,那就太不要脸了,只得暗自忍了,把自己团成一小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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