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菲特里忒(2 / 3)
么聪明得体,所有的姐妹都服她。
“啊,亲爱的安菲特里忒,别对我道歉。你散散心也好,我应该陪着你的,只是母亲刚才叫我出去……”
——是的,安菲特里忒,就是她的名字。
忒提斯从昨天就一直陪在安菲特里忒身旁,她清楚这场婚姻的前因后果,也心疼安菲特里忒的强颜欢笑。
“要我帮你穿上新娘的服饰么?新郎他……就快来到了。”
忒提斯小心翼翼地问她,但安菲特里忒神色竟然很平和,丝毫没有之前忧郁的样子。
“那就麻烦你了,忒提斯。”
忒提斯一怔,随即连忙拉着安菲特里忒坐下,亲自拿了帕子为她清洗,又拿出安布罗西亚,用这神膏滋润她柔嫩的肌肤。她非常用心地为姐姐傅粉描眉,给两颊与嘴唇搽上胭脂,以掩盖她略显苍白的脸色。
虽然知道这场婚礼并不是安菲特里忒内心期待的,但忒提斯还是希望她能够成为最美丽的新娘,因此她下了大功夫,给将要出嫁的姐姐梳了一个精巧绝伦的发髻,用各种绣花的发带编织起来。
编好发髻后,她又小心地捧出新娘的花冠,戴到安菲特里忒头上。这真是一顶精美绝伦的花冠,薄如蝉翼的白纱被铰成重叠的洁白花瓣,仿佛能嗅闻到新鲜的香味;细碎的浅黄色珍珠充当花蕊,也不知道多巧的手才能这样以假乱真。
“你的手真巧,忒提斯。”安菲特里忒称赞她。
“还好啦。”她才不会告诉安菲特里忒自己做了多长时间呢。
忒提斯示意她站起来,为她解下家常的衣物,换上新娘的盛装,这是她们姐妹们一起缝制了许久的衣服,连衣角处也缀着莹润的珍珠。她又拿出长长的腰带,按照最时新的束法把裙子束出玲珑的曲线,腰带的尾部水流一样垂在身后。
最后,她拿出成套的首饰,金银、珍珠、玳瑁与珊瑚在她手中闪闪发亮。她给新娘洁白的臂膀套上黄金的臂环,给她柔软的耳垂戴上珊瑚坠子……所有步骤都完成后,安菲特里忒含笑站在她面前,从未如此光彩照人。
忒提斯夸张地用手遮住嘴巴,“这位美人是谁啊?我看她比那位阿弗洛狄忒还要美呢!”
新娘“扑哧”笑出声,“就你会说话。”
忒提斯看姐姐笑出声,自己也开心地笑了,笑着笑着,一滴泪从她下巴上滑落。
“啊……你看我,真是的……”她慌忙伸手去擦,安菲特里忒却先一步抬手,抹去了她眼角的泪痕。
“好了,好了,怎么还哭起来了?忒提斯,这可不像你啊?”
安菲特里忒的语气好温柔,忒提斯听了,泪珠更是断了线似的往下掉。她哽咽道:“安菲特里忒,再让我、去求父亲吧……”
安菲特里忒摇摇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聪慧如忒提斯,怎么会不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太晚。她看向姐姐微微隆起的腹部,心情复杂难言。
“来,把眼泪擦擦。”安菲特里忒反过来安慰起忒提斯,她温柔的脸在洁白花环的衬托之下,散发出一种母性的光辉。这名忧郁的海仙女好像一下子从少女变成了母亲,要从和平温暖的家里迈入战场了。
“忒提斯,我走啦,以后可没人给你擦眼泪了。”
忒提斯郁闷,“我哪有那么爱哭……”
她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但话还未说完,母亲就掀开门帘走进来。外面送亲的队伍已经准备好,新娘将在母亲的陪伴下,和丰厚的嫁妆一起,被送进未来丈夫的家里。
“该出发了。还要与姐妹们再说说话么?”
母亲慈爱地望着将要出嫁的女儿,目光有欣慰也有疼惜。安菲特里忒摇摇头,亲昵地挽上母亲的胳膊,最后一次在母亲的臂弯下撒娇。
“妈妈,也代我向亲爱的父亲再告别吧。上一次在他的面前,我只会不懂事地哭,也惹得他伤心,希望父亲以后不要担心我。”
母亲亲吻了她的面颊,为她戴上面纱。“你能想开,就最好了。以后去了新家,不要淘气,多做些事情……我们两家住的近,常回来看看也是可以的。”
“新郎来了——!”
“哈哈!把椽子举高!”
安菲特里忒听见了外面骤然加大的喧闹声,不禁侧着头听了一会。在缪斯女神们的祝婚歌里,客人们祝贺着赶来的新郎,抒发着喜悦的情绪,到处都闹哄哄的,让人头疼。他们似乎都在为这婚姻高兴,真心地祝福这对新人,没有人在意这场婚姻到底源于什么,那无伤大雅。
新郎长什么样子来着?
安菲特里忒想不起来。那一夜所能回想起来的,只有绝望、屈辱,冰冷的海水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即使现在,那种冷彻心扉的触感,依然令她作呕。
她攥紧手中的手帕,面色却愈发平淡。
——但是,没关系。她已经学会了忍受,已经学会了把情绪和眼泪藏起来,不让它们被别人发现。
她被搀扶着,踏上送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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