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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大半黑阵。
结果有什么不同?
道长并不手软,弃车保帅,胜负定局。
长久而陌生地凝望之后,道长最后看一眼和尚绷紧的下颌角乃至眉眼,站起身,叫手下去唤小头目。小头目到,道长发话,送他回去吧。
小头目诧道这怎么行,再要张口争辩的心被道长悬空的食指停住。道长再次发话,送他回去,他到没到皇都,我会知道。
暖黄的烛火,金黄的长袍,璀璨的冠冕,皎洁的月,馈着各自眼中的道。
马蹄飞驰荡马啸,尘土纷飞入尘道。
当着小头目及手下众人,道长解开冠冕,脱下长袍。
不及小头目下跪请罪,他率先开口:你可知天道与人道?
18.
道长重新穿上粗布白袍,购入小驴,星夜兼程,一路慢悠悠回到道观。
一路上听说,十六州各地烽火再燃,神授真命天子已然出现,自封为王的那日漫天祥瑞,凤凰来朝,不是当今篡位杀亲弑父,有违人道的那个。又听说,童小将军夺下一半江山,立了大功,拜大将军,立君王侧。
晃荡回道观,牵驴进门,小徒弟们刚好在晨练,见怪不怪地嘴上问好,各干各的。道长回屋洗漱,睡到半夜,月上柳梢,徒弟们各自睡着,悄了摸地溜到藏书阁顶,对着月光嚼草。
他说,我生在道门,与俗尘无缘,命中带煞,故无父无母,师父亦死于疾病早亡,孤星不附红鸾,所爱皆丧。
他又说,人独身来世上,又独身离开,一切皆过眼云烟,没什么怅惘。
他忽而一笑,想起离开道观开会前卜的那卦,又想起那个烈日洋洋的夏日正午。拔光他拂尘的小徒弟,没理由蹲在他屋顶的人。
又道是,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雨簌簌,人泠泠,景寂寂。
小毛驴嗷地一嗓破坏意境,觉轻的大徒弟提溜着灯跑去训驴,不多时连不靠谱的师父也嘴上。道长耳朵竖着,笑容越来越旺。
第二天天朗气清,风和日丽,道长一身正装立在大厅,面带微笑地宣布,今年的学业评测在今天开始了。
于无声处,倒了大半群装蒜的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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