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一(1 / 3)
今年的冬季降临得特别早,也特别的寒冷。
而在邦联最北端的国境夕国发生了一件耸动的政治违纪事件,包括夕国最高领导人在内,一共缉捕了十余个高级干部,罪名就是违反了〈清查令〉的规范:包庇了保皇党羽的四十人名单之中的通缉对象,是自从颁布清查令之後首次大规模的缉拿违令的罪犯,违规者全数撤职收押,褫夺公权,连坐所有与违规者有牵连的人,并且以政治罪犯的名义羁押,全案可以上诉。
虽然按照法律全案可以上诉,但由於此案主要的侦查单位,是由调查局蒐证长达半年之久,罪证确凿,而且人赃俱获,要脱罪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并且在此案获破之後,经由媒体大量传播了这起案件的始末,在官方当局默许之下,流露了许多钜细靡遗的消息,转瞬就造成了举国譁然,连续几天的头条新闻都反覆在播放相关的新闻。
而其中遭牵连者,拥有最高政治地位的的人,乃是夕国邦主,闵丽华,是以最重的刑责重点侦办的对象,显然是想达到以儆效尤的效果,调查局在三天之内,共同起诉了逾十个闵家或是与其沾亲带故的夕国官员,一个威望悠久的地方老派大贵族,就在短短几天之间,败光了家族所有的名声与荣誉。
这日早晨不到七点钟,已经有一段时间未露面的邱凯御,风尘仆仆得造访了邱大人的官邸。
穆承雨正好醒的早,才刚下楼走到起居室,就听见从书房传来邱凯御略为激动又忿忿不平的声音,依穆承雨对他的了解,他是真的生气了,只是就不知道是为了什麽事情。
「这绝对是刻意设计的!」
邱凯御扬声道,俊俏的五官肯定都气到在颤抖:「说什麽闵筱香招认与我交往过从甚密,别开玩笑了,我与她见面的次数总共一只手数得出来,上次跟她见面还是在茶城那时候,他们居然用一个Omega作藉口把我拘留了三天,第一天的时候,还拿法律条文出来不许我的律师出面,这还是法治国家了吗?简直比帝国旧制还要扯淡!」
邱成鸢端坐在沙发椅上,神情冷漠而带着一点淡淡的嫌恶,是针对这件事件的表态:「他们问了你什麽?」
「很没有意义的对话,问了一些我工作的地点跟内容,还有一些侦询用的细节跟时间点。」邱凯御愤怒道:「荒谬至极,把我当成罪犯询问是吧,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邱凯御滔滔不绝得讲了十来分钟,邱成鸢多是听而不应,表情却始终带着一点不悦的冷淡,邱凯御发泄完情绪,想来是这辈子身为堂堂豪门贵公子从未受过这种窝囊气,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才乖乖坐到了他小叔的对面,拿了一杯茶起来润喉。
「小叔,想必你都知道我的意思,这次在夕国抄家这事儿本来就有蹊跷,他们确实是抓着人了,但抓的是谁?
「一个退休的政治学教授,固然他是旧帝制的保皇派拥护者没错,但早就已经隐居数十年,早被默认是学者派的精神领袖,七老八十的年纪,还有中风,被揪出来的时候是半瘫痪在轮椅上被推走了,这种人居然被当作标靶拿来行使清查令洗劫,搞不好他还根本不是四十人名单上的人,调查局真的有那份完整的名单吗?」
「假如他们真的有呢?」邱成鸢淡淡道,瞥向了邱凯御。
「他们打算耗费多少资源,一个个把名单上的人抓出来?」邱凯御质问道:「这次是夕国闵家,下次又是哪一家,他们打算把邦联搅得天翻地覆吗?」
邱成鸢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道:「清查令会颁布,可是通过国务院以及议会协商出来的结果,如果这不是法治,什麽是法治。」
他顿了一下:「他之所以会这麽快通过,是因为四十人名单本身就造成了邦联政权的隐忧,不容小觑,不可轻忽,若是站在国家安全的角度,追捕四十人名单,遏止内乱发生,我是赞同的。」
邱凯御怔了一下,简直没料到邱成鸢会这麽说,邱成鸢混迹政坛数十年,一直处在一个非常中立的政治状态,既不偏向倾皇的保守党派,也不倾靠新兴派系,在府院握有自成一格的党羽,邦联现任元首窦峥虽然挂着新兴派系的名,但其实靠拢的是邱成鸢的人脉与理念。
邱成鸢不疾不徐得接着道:「但若是有人想拿追捕四十人名单,行驶政治意图,当作夺权的政治跳板,我就不能苟同了。」
「小叔,您也觉得……」
「这四十人名单的完整版本,一直以来就只有从前那位白部长,敢说出他拥有完整的名单,而且不愿意泄漏任何一字,而在他逝世之後,这份名单就像是人间蒸发,就连元首的权限都难以拼凑这份名单的资料、来源,以及可信度,而如今他的儿子,终於要拿这份名单出来贯彻他父亲的老路,成就自己的政治生涯了。」
邱成鸢压低了嗓音,只让邱凯御一人听见:「那份名单有问题,所以白岩画才把它带进了棺材里。他的独子复仇心切,情有可原,但若只是为了替他父亲报仇,那未免也太猛浪,而浅陋了。」
邱凯御离开邱成鸢的书房时,已经是接近中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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