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二二八(2 / 3)

加入书签

不安与不适,反而有一种倦鸟回笼的安全感。

他这时才後知後觉得察觉到整间屋内都弥漫着一抹淡薄的栀子花香,因为房间的四个角落都放置了一株盛开的栀子花不断得吐露芬芳,消弭了穆承雨脆弱的感官对周遭的抵触与挣扎。

他觉得现在的自己也像是一株脆弱的栀子花,被白杉城小心翼翼得种进了柔软又舒适的土壤。

「怎麽哭了?」白杉城的手指抹过他的眼眶,冰冷的嗓音却温柔的不可思议,他抚摸着承雨的脸颊,眉眼,与鼻头,像是在摸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你刚刚喊了谁的名字?」

「我……」穆承雨轻声开了口,气若游丝:「不知道……想不起来了。」

白杉城默不作声,也没有喊医师进来,只是不断得用手心轻抚着穆承雨的肌肤,不带有任何一丝情慾,就像是一个宠溺幼弟的兄长照顾着自己最疼爱的人。

「你刚刚是在弹琴吗?」穆承雨虚弱得撑起唇角,轻声道:「好久没有听你弹琴了。」

「我也很久没弹了。」白杉城低声道,像是在哄慰孩子的口吻:「我从不弹琴给别人听,就像你的画一样,完成後就从不给别人看。」

「我哪有不给别人看……」穆承雨细声反驳着,他躺在白杉城的卧室里,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娇小的躯壳里,那个知道的最少,拥有得最多的年纪:「你不就弹给我听了吗?」

「你不是别人。」白杉城平静如常得说道:「你是我白家最珍贵的宝物。」

穆承雨讶异得说不出话来,才听见白杉城道:「这是父亲亲口告诉我的。」

太迟了,穆承雨心想,他已经剩下不多的时间了,他注视着男人在黑暗之中的面容,莽撞得开了口:「杉城,我离开了那麽多年,你会生我的气吗?」

白杉城轻哂了一下,贴在穆承雨的耳畔,道:「当然会。」他顿了一下,又轻声道:「你会害怕吗?」

穆承雨捕捉到男人灰蓝色的眼眸,被覆盖在平静底下,最艳潋的颜色,那是被蕴藏在最深处的偏执,一旦触碰就会遍体鳞伤的情感,既疼痛又复杂,既深挚又绵长。

「没关系的,」穆承雨垂下了睫毛:「你要对我做什麽都没关系。」

白杉城面色深沉得执起他的手,那瘦弱的腕上系了一条透明的输液管,白杉城轻轻将他的手放到了唇边,在皎白的肌肤上轻轻一吻,说出来的话却大相迳庭:「你是应该再害怕一些。」

「杉城,」穆承雨不害怕,他谨慎而天真得问道,像小时候那样:「你能够再弹一首曲子吗?」

「好。」白杉城又吻了一下他的手背。

穆承雨这一摔,其实并没有看上去来得严重,却着实把赤九狼给吓坏了,他自己就带着伤没办法好好照护承雨,还把人原本就虚弱的身体给拖累了,他权衡再三,还是在将穆承雨送医之後联系了白杉城。

同时他也答应了接受白杉城的安排,到国外接受腿部人工骨头重建的治疗,为期大约一年的时间,穆承雨欣喜之余,承诺九狼他也会陪他一起过去,这回换成赤九狼不敢了,他可不敢再本末倒置了。

任何关於自己身体的事情,都是瞒不住邱大人的,穆承雨晓得自己必须得立刻返回燕京,最好能请那博士替他诊疗一次。

穆承雨在白公馆只休息了短短两天,待他可以下床後就准备离开,邱成鸢却连让他去探望白先生墓地的时间都不留给他,隔日清晨,一辆漆黑的官牌轿车就停泊在白公馆的门卫岗哨之外。

当穆承雨看到王焕然抖擞得出现在白公馆的会客大厅时,他就暗忖着,或许邱大人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白杉城的态度倒是非常有风度,像是早就洞晓穆承雨与邱成鸢之间的关系,穆承雨却拿捏不住他究竟知道的多深入,又是怎麽想的。

「下次再来看看父亲吧。」白杉城将穆承雨送上了轿车,顺手替他挡了一下车框,代替了王焕然准备做的事情:「再不来,海棠花都要谢了。」

穆承雨露出一个单纯的微笑,道:「有你在这里,海棠花永远都不会凋谢的。」

离开白公馆之後,王焕然脸色难看到穆承雨以为他要对自己进行一次长篇大论的说教,却没想到後座居然有人,是一位邱府的家庭医师,叫廖芩桦,再和穆承雨打过招呼後,居然露出一个跟王焕然相似的皱眉表情。

廖医师替他简单得测量了一些身体数据,确认他没有低烧的状况,脸色才逐渐好转,他卷起了穆承雨的袖子,上面陈列着斑驳的针孔与瘀青的痕迹,连王焕然都藉着後视镜看到了,他又看到廖医师从工具箱里拿出一管针剂时,忍不住出言道:「能不能不要再打针,他手上都这样了。」

廖芩桦是个性格很温和的Beta,担任邱家的家庭医师已经二十几年了,可以说是看着邱彩莹长大的人,这次却毅然决然得拒绝了王焕然的提议,将满满一管针剂推进了穆承雨细细的静脉。

穆承雨大致可以推断这是安定剂,只不过一般都是口服药,然而廖医师却选择用注射的方式增快药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