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四(1 / 2)
穆承雨住在费氏庄园的期间,恩恩隔三五时就会来找他玩,有了莫叔叔的准许之後,恩恩不仅仅是主动来找穆承雨,更是每一次都撒娇得央求他到他们家的庄园来。
穆承雨闲着也是没事,便带着画具与颜料,在恩恩的盛情邀约之下,来到柯家的大庄园里席地教导恩恩画画。
这日恩恩玩耍得累了,便趴在穆承雨的腿边听他说故事,夕阳西下,血橙色的晚霞照射在一大一小的两人身上,宁静又和谐。
穆承雨很快得就察觉到恩恩睡着了,恩恩的肤色极白,五官生的非常明媚,四肢还未长全显得非常柔软,据说他的身体从小便欠佳,先天免疫不足,是典型近亲相亲诞下後代的後遗症,却不难看出这孩子要是再成长个五年,会出落成何等艳绝的容姿。
穆承雨轻抚着恩恩柔软的细发,正要将他打横抱回屋内,背後却突然横过一双强壮的手臂,动作轻巧得将恩恩一把抱起来。
是莫先生。
穆承雨正要提起画箱,莫先生却改用一只手就抱稳恩恩,另一只手直接提起了穆承雨的画箱,抬步便往别墅的方向走。
穆承雨双手落了空,怔了一下,赶紧跟上了莫先生的脚步。
晚上莫先生留下了穆承雨共进晚餐,如今穆承雨时常走动柯氏庄园,一来二往,便跟这位莫先生熟悉了许多,他发现莫先生虽然不苟言笑,看似神情冷漠又难以亲近,但实则上是个颇有交际手腕的男人。
他出身豪门,博学多闻,态度正经又不失风趣,谈吐严谨又不失幽默,求学阶段也曾花费了不少心思游历各国,阅历相当丰富,他对於各个领域皆有涉略,不仅是生物保育,抑或是艺文品监,都能侃侃而谈,头头是道。
穆承雨可以感觉到,两人的兴趣相近,言语契合,他们都不是多话的人,然而偶尔谈到有趣的话题,便能投机得畅谈自己的心得,这是穆承雨从未体验过的经历,他似乎从来没有遇过这样的人。
尤其当莫先生察觉到他有些挑食的小毛病之後,餐桌上的菜肴便一律换置成穆承雨喜欢的食材,穆承雨第一次兴起了想要更加了解某一个人的念头跟欲望。
就连Ink都不曾让他有过这样的感觉,不是说Ink不好,只是他太年轻又太美好了,於他这个生死不由己,命数无法掌握的人而言,他怎麽忍心耽误他,两人短暂相遇之後,总归会在某一个时间遇到交叉点,之後各走各的路。
「莫先生,有一件事我很好奇。」穆承雨坐在别厅的沙发上,莫先生就坐在离他不远处啜着咖啡,闻言便抬起头看向他。
「嗯?」
「你领口别的那只单眼镜片,是用来做什麽的?」穆承雨好奇道。
莫先生闻言,便在穆承雨的注视之下,将挂在他衣领夹上的金丝细链俐落得抽了出来,抽出了一片轻薄的单镜片,并让穆承雨凑近一点,准备亲手示范给他看。
莫先生随手拾起桌上其中一只没有装咖啡的白瓷杯,那只白瓷杯看着做工精良,雕花细致,镶金的琉彩图腾却有一些斑驳之感,显然是历经了一段悠久的年份。
莫先生也不在意瓷杯上漂亮而奢华的图案,而是反手将杯子转到了杯底朝上的那面,他让穆承雨坐到他的身侧,并将衣领上的单镜片递给他,提议道:「你瞧瞧。」
穆承雨依言从男人手中接过那只单镜片,然而金丝细链的长度是为了莫先生一个人设计的,穆承雨自然是得往他的身边更趋近一步,才能够用镜片探到那只白瓷杯底,究竟藏有什麽乾坤。
莫先生忽地伸出手臂绕过穆承雨的肩膀,让两人的距离更贴近,穆承雨的动作也更为方便,并将白瓷杯递到穆承雨的眼前,他体贴得让出一个空间让穆承雨,两人肩抵着肩膀,全神贯注在那片透过单镜片的视野,将白瓷杯底的图案放大。
杯底的图腾,是一段花体的文字。
穆承雨看不甚清楚,又揣着镜片往瓷杯凑近了几分,脸也几乎贴了上去,却好似迷失了焦距,再也找不到原本清晰的画面。
穆承雨正丧气得调整姿势,莫先生却突然伸手握住了穆承雨的手,强而有力得带着他将镜片与杯子拉出一段距离,他半环抱着承雨,并从承雨的身後低头往镜片一凑,眯起了左眼,不消片刻,画面立刻恢复锐利的清晰度。
他低沉着嗓音,鼻息擦在穆承雨的耳畔,道:「这是按照我的焦距去设计的,你用这段距离,再试试看。」
莫先生仍旧固定着穆承雨手持镜片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拿着白瓷杯,穆承雨也学着他半眯起眼,并伸出左手扶稳莫先生拿着茶杯的手,这次再仔细一瞧,果然看出了花体字的谜底。
那段文字写道:濪元八年,官品。
穆承雨当下了然,这只茶杯是出产於邦联纪年之前的年代,在帝国时代,除了全球通用的西洋纪年法之外,通常使用的是王室纪年法则,以当朝在位的帝王或女王在位的历时纪录年分,其中「元」字就代表纪年,而冠在元之上的字,则通常是该朝帝王的名讳。
就拿这只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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