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九(2 / 2)
「你五哥又不会抓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换他来不是挺好的?」
欧子月环抱着手臂,警惕道:「我五哥他确实不怎麽管家里的事,但反过来讲,要是二哥指示他做什麽,我五哥又被他说服,要是真的来抓我回去,我是一跟指头都反抗不了的!」
穆承雨让他不要杞人忧天,要是纪老五真来了,请他来画廊坐坐也无妨,他答应子月会做主帮他讲话的。
欧子月这才暂时放下心来,墨也磨不下去了,就说要替穆承雨张罗两周後一个举办在茶城的艺术博览晚宴,把展示的品项清单一一详列清楚,做成册子供穆承雨细读,总之又要脚抹油开溜了。
临走前,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回头咧着一对可爱的小虎牙,对着穆承雨道:「对了,刚才你说的『侯鸟』这款酒,邱小姐说是专门替某个人准备的,他说我要是好奇是为谁准备的,就来问你,你知道的。」
穆承雨收拾墨宝的动作一滞,口气却是平静的:「还能是谁,就是为一个爱好烈酒,却又毒不死的人准备的。」
一直到欧子月走远了,他的目光仍滞留在方才被他揉皱的一团宣纸上,那个无心插柳提写出来的「鸟」字。
两周後,穆承雨前往了位在茶城偏北区的一栋多媒体议会厅,这里原本是一座领事馆,邦联纪年之後就改建成一座公共建筑物,可做为举办国际展览或是大型活动的地方。
穆承雨今日穿了一套菸灰蓝的浅色西装,淡紫色的衬衣再搭上一条同色系的领巾,鼻梁上挂着一副无框眼镜,头发也整齐得疏理至耳鬓,腕上配戴的是以红宝石作为齿轮零件的贵重腕表,以及一只轻薄又能伏贴在肌肤上的隐藏式通讯器。
他独自一人踩上了银白色的石阶梯,通往博览会的大门口,外头迎宾的小姐穿着高衩旗袍,恭敬得请他出示邀请证明。
穆承雨从通讯器拉出了一串浮动立体屏幕,赫然是一张薰衣草色的邀请函,迎宾小姐微笑着朝他欠身,并用手势带领他进入馆场。
欧子月以及画廊的王经理两人已经替他罗列了这次展览会上的项目清单,而穆承雨只对其中一样东西格外得感兴趣,一只通体银白色的木制梳妆盒。
这项商品的竞价底标很普通,感觉就是没有关注度的陪衬品,穆承雨之所以对它青眼有加,是因为梳妆盒的拉扣,是由绿色的珠宝镶制而成,颇有画龙点睛的妙趣在,穆承雨觉得格外的别致,他有信心能够拍下来。
然而此时距离首场拍卖竞价的时段还有好一些时候,穆承雨漫无目的得逛着展示橱窗,忽然瞅见一幅笔酣墨饱,大气磅礡的水墨字画,颇令他感到震撼,不自觉就驻足在书画之前观赏,停滞不前。
待穆承雨察觉到有人影靠近时,已经先闻到一股清甜而馥郁的香气,像一只灵动的小鹿轻踩着幼嫩的蹄子,羞怯而轻盈得探进了全然陌生的领域。
来者是一位漂亮而高雅的Omega。
穆承雨光是闻到对方的气味,就能临摹出一幅闭月羞花的容颜。
他转过身,略微朝向後来而致的Omega,礼貌性得欠身行礼,并不打算打扰对方赏画的雅兴,正准备悄声离开,就听到对方如同风信子般纯洁的嗓音,唤住了他。
「这位公子,可否请教您?是哪一项要素,吸引得您在这幅画前停下脚步,久久不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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