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之後 四(1 / 2)
随着订婚仪式的日期将致,白杉城周遭的氛围却越发岑寂,一场婚礼彷佛被他办成了丧礼。
就在典礼的前一天,白杉城接获了一个通知,来自医院的。
「怎麽回事?」白杉城沉下嗓音,略显不悦得斥责道:「一期试药不是很成功吗?这时候跟我说没有用了,是什麽意思?难不成一期试药成功是骗我的?」
电话的另一端是鹿洋的主治医师,他抹着冷汗,紧张着措辞,知道事情再也隐瞒不住了:「不是的,一期试药如同预期非常成功,只不过……」医师咽了口乾涩的嗓子:「药源不够了,二期试药会出不来,我们真的没有办法。」
「药源不够不会说吗?」白杉城扶着眉心,对这种办事效率感到不耐,道:「我今天就可以到医院去备血,下次不要再为了这种小事情耽搁试药周期。」
「不是的!」医师深怕白杉城就这麽歇线,扬高了八度制止他道:「您来……也不会解决目前的问题。」
白杉城没由来的大怒,喝斥道:「说清楚!」
医师打了个冷颤,咬着牙关,心一横,把话说开了:「白先生,鹿洋早些日子之前的试药不是一直都没有成功吗,然而这次一期试药会如此顺利,是因为药源不是取自於您的血液。」
「是谁的血?」
医师这回没了犹豫,知道再隐瞒下去也没有意义,全盘托出道:「其实我们私底下请求过穆先生提供了一次血源,这次试药,用的就是穆先生的血小板中的再生因子。」
白杉城在订婚典礼的前一天晚上,谢绝了与任何任见面,包括了他未来的丈人,以及他的未婚妻,他阖上了医院的致电後,当下从燕京飞回了湘城,驱车赶往白公馆,一秒钟都没有浪费。
他在一片花红叶翠的温室玫瑰花壁之中,找到了正在指挥女仆修剪花枝的胡竹夫人。
胡竹并没有像往常那般,立刻放下手边的任何工作,前去迎接她心心念念的儿子,而是提着手中精致的摺扇,站在花壁前的斜坡之上,站在高处端看着那个继承了其父亲绝大部分容貌的男人。
白杉城就像一只重伤的公狮,沿途滴着心头血,跌跌撞撞得闯进了她的眼帘,带着盛怒,以及憎恨。
「母亲,当年你是用谁的基因源治好了我的病?」
胡竹冷静得搧着微风,清晰而明快道:「自然是能够根治你病情的人」
「你骗了我……」白杉城忽地笑出了声,眼前是一片腥红的迷雾。
小雨後腰处的伤疤,残缺而狰狞得烙印在他的生命中度过了三十年,他居然一无所知,治好他小时候病根的人,从来都不是鹿洋。
他当然问过承雨背上的疤痕是怎麽来的,但对方却一问三不知,就不知道是真的不知情,还是被人给胁迫封口的。
而将他蒙蔽於股掌之间,迫使他与小雨保持小心翼翼的距离,终日不得浮上台面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十月怀胎将他拉拔长大的Omega生母。
白杉城轻笑了两声,哀莫大於心死:「我为了你留守白家,错失为父亲报仇的最佳时机,是为不孝;而我因为你,不敢与承雨走的太近,不敢爱他,不敢吻他,甚至连是谁奉献了半条命给我都不知道,是为不仁不义。」
「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白杉城质问她:「我成了一个不仁不义不孝的人?」
早在白杉城提到父亲二字,胡竹就浑然变了脸色,她尖声打断了白杉城的指控,愤怒得用涂着蔻丹的纤白手指反击在白杉城身上,止不住颤抖道:「白杉城,这种话你居然说得出口,你是不是疯了?为了一个Beta,你还敢说你不会为了他疯狂吗?」
「你是要坐上那个位子的人,如今一个Beta,一个生父不明,血统低贱的Beta,就足以左右你的思维,控制你的判断?!」
胡竹觉得荒谬至极,离谱透顶,她透过白杉城的脸,不晓得是在控诉谁:「光是靠美色,就诱惑的你不问黑白,不辩是非,这样他跟以前亡国的皇室Omega有何区别?而你又跟那些被信息素及肉体蛊惑而心甘情愿被奴役的Alpha有何区别?!」
白杉城缓过了眼前血雾般的迷障,找回了些许的理智:「你憎恶皇室?为什麽?」
胡竹咬牙切齿,姣好的面容扭曲道:「我是憎恨皇室没错,也恨那些逍遥法外的保皇余孽,就是保皇党害死了白岩画,我当然恨他们!」
「那承雨呢?你为什麽恨他?」
胡竹狰狞的脸孔一滞,她略为低垂通红的眼眶,露出一丝不符合她性格的脆弱来,摇头不已:「我本是……我根本不在意他的,是你逼我的,你还不明白吗?」
白杉城瞪视他的母亲,收敛不住锐利的话锋:「那为什麽那日你看到承雨画了父亲的肖像,就大怒把他赶出了家门?」
「住嘴!」胡竹尖声而失控得阻断了白杉城大逆不道的言论,怒焰烧毁了她冷若冰霜的美目,烧出了妒忌焦黑而丑恶的颜色:「难不成我要眼睁睁看着白岩画把那个狐媚相的Beta经心呵护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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