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1 / 2)
穆承雨醒来的时候,是在蓝鼎荷私人住所的卧室大床上,他呆滞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将记忆接上轨。
他半坐了起来,只觉得有点晕眩犯呕,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异状,等他察觉到蓝鼎荷的存在,对方已经在他的身侧坐了下来,一手扶在他身後的枕头。
「感觉怎麽样,有哪里不舒服吗?」蓝鼎荷伸手探了探承雨的额温。
穆承雨恍惚得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似乎作了一个很长的梦,再回过神来,自己居然重心不稳,倒进了蓝鼎荷的臂膀里,一抬头,便是男人惊忧的神情。
「你先躺着,我去叫医生来。」蓝鼎荷说罢便急着要往外走。
穆承雨拦住了他,想伸手拉他的衣角,却悬在半空中:「别去……」
「这怎麽行,虚弱成这样,我让医生再好好检查一次,吃点药再继续睡。」
「不……」穆承雨坚定得又强调了一遍,他顽固得拉住了蓝鼎荷的袖子,将人扯了回来,一字一句道:「为什麽冯翊要逼我打药?」
穆承雨难得再蓝鼎荷面前展现了示弱的一面,蓝鼎荷脑子一热,又坐回了穆承雨的身旁,轻轻揽住他越发消瘦的肩膀,柔声安慰道:「他只是想知道你确切的性别,你别再上他的当,我会护着你的。」
「不然,他觉得我是什麽性别?」穆承雨颤抖得问道:「我是什麽性别很重要吗?退一万步说,就算我真的不是Beta,又与他何干?」
「若你不是Beta,我早就标记你千百遍了。」蓝鼎荷亲昵得自嘲道,低声哄着怀里的宝贝:「他不过是想让我跟白杉城反目罢了。」
穆承雨怔了一下,良久才倦怠道:「你们有好过吗?」
蓝鼎荷轻轻蹭了一下穆承雨的发梢,低声道:「我跟白杉城永远不会是朋友,但我跟他也永远不会是敌人,你明白吗?」
穆承雨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好似小扇子:「你靠我太近了。」
「我们都作过夫妻这麽多回了,这样很正常……」蓝鼎荷的音调骤然变得黏腻了起来:「怎麽每次都好像是生嫩的处子一样?」
穆承雨苍白着脸,避开了蓝鼎荷炽热的吐息,缓慢而坚决道:「结婚最基本的诚信,不就是忠臣吗,你不要让我连你的人格都看不起。」
「我在你眼中,哪还有人格,尊严,面子,那些算什麽,我都不在意,我只在意你。」蓝鼎荷深情款款得抱住欲挣脱的穆承雨,近乎哀求得说出爱语:「我没有标记她,我没有碰过她一下,我只想要你,承雨,我无法控制得想要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蓝鼎荷。」穆承雨的声音冷质而空乏,像是带有余音的丧钟:「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情。」
蓝鼎荷见他一副柔弱无骨的身姿,脸色惨薄如纸,还要强撑着装出冷硬无情的脸孔,实在是想一手把人给折了,就让他枯萎在自己的怀里。
他心魔催生,猛然往穆承雨的脸上凑近,那轨迹看似要亲吻他,穆承雨压根没想过蓝鼎荷竟然会作出强吻他的举动,大惊失色,病态的脸色又被实打实的吓唬了一跳,整个人顿生出一种怯弱的姿态,至少在蓝鼎荷眼中,就是怯弱无助的模样。
穆承雨突然被发难,整个人被掀翻在柔软的床褥上,双手腕被对方压制住,他难受得蹙起眉毛,很难言喻的一种心理状态的投射,最後乾脆阖上眼睛,不想去看蓝鼎荷被欲望浸淫,狰狞又陌生的脸孔。
蓝鼎荷心细如发,自然不会错过穆承雨微妙的不抵抗,他突然产生一种恼羞成怒的失控情绪,他知道穆承雨不是怨他,不是恨他,不是对他感到失望,也不是任何一种其他负面的情绪。
穆承雨只是漠视他而已。
蓝鼎荷把穆承雨压倒在床上,用尽一切的勇气与力量,狠狠得抱住他,就怕指缝太疏漏,拦不住穆承雨的流逝。
「为什麽……」蓝鼎荷抱着虚软无力的承雨,难过的低语近似哽咽,他伸手滑进穆承雨因为方才的纠缠而松垮开来的衣襟里:「宝石,你还是丢了吗?」
只听到穆承雨在静默几十秒之後,缓缓得开了口:「没丢。」
「那……」蓝鼎荷一阵欣喜还未流露於表,就被穆承雨的下一句话打入了冷宫:「被白杉城拿走了。」
蓝鼎荷像是输了一场大仗,斗败的孔雀收起他残破的尾羽,颓然而伤感道:「你就是丢了,也不可以让白杉城把它拿走。」
话至此,穆承雨其实也有点被蓝鼎荷深情无悔的说辞给弄糊涂了,十几年的商场磨杀,蓝领荷已经锻链出大贵族掌门人的火侯与声势,他血统纯正,英俊儒雅,名正言顺,众望所归,穆承雨完全不明白他为什麽要在自己面前露出这麽难过的模样。
明明就是胁迫别人的那一方,为什麽蓝鼎荷可以理所当然得在他面前表现出情深义重的模样。
穆承雨是对蓝鼎荷他们那圈子的私事没有半点兴趣,但不代表他没有耳闻,蓝鼎荷有个非常宠爱的小情人前一阵子在投资界被血虐了一把,闹到信用破产,短时间内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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