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他们的身世(1)(2 / 3)
从鹑出生有记忆开始,便随他爹到处辗转奔波,住的地方往往都很幽静宽敞,与他说话的男男女女都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后来他才知道那叫官府,和他说话的是知县府里的奴仆。
刚一进门,开门的人一看到是雀一行人,恭恭敬敬地低头道:“大人,您回来了。”
雀微微颔首,进了大门,一条宽敞大道从门口穿过正庭,笔直通到了大屋,大道两旁零零散散站着修剪庭园的奴仆,端着提着东西的奴仆路过行礼,清扫的奴仆向他们一行人跪下,所有人都称他为大人。
“喂,你们经常这样吗?”
不好和高大恐怖的玄鹦说话,问雀本人估计也会得到沉默的回答,枭胳膊肘碰碰鹑的手臂,说起悄悄话。
本来也不想理他,但是受不住这家伙的骚扰,鹑努努嘴道:“什么经常这样?你不要撞我。”
“就像这样啊。”枭抬抬下巴,让鹑不要顾着低头生气,抬头看看周围。
鹑却不明白他在惊异什么,周围这一切和他以往见到的没什么区别。
“哪有这样的大侠呢?他们的眼神就不像在看大侠。我还以为他们会像外面的人一样追捧呢。”
“……那是外面的人不知道,看我爹长成那样,总以为是什么好说话的花花公子。”
“他不就是那样的人么?老百姓都喜欢那样的大侠。”
“他……我爹……他很厉害的!”
“哪里厉害?”
“哪里厉害?没有人能够打败我爹!有一次玄鹦被魔教那些坏人揍得三个月下不来床,骨头都断了不知道几根,你知道他当时怎么活下来的吗?”
枭无语,他已经猜到结果,不想配合这家伙,但是扯扯嘴角还是附和道:“怎么活下来的?”
“他当时深陷魔教老窝,别说骨头断了,人都差点没了,听说我爹一路杀到那地方,把整块地都给掀了,回来的时候……”鹑看了看走在后头的玄鹦和走在前头的雀,对着枭的耳朵压低声音道,“我起夜嘘嘘,看见三更半夜的门口聚着一大帮人,还举着灯笼。然后我看见我爹浑身是血,整个剑都被血染黑了,人也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的,黑兮兮的全是血水,一只手还有力气揽着玄鹦的肩膀,太可怕了!”
一说起这个话题,鹑似乎特别兴奋,没完没了,枭默默安静听着。
“更可怕的你知道是什么吗!”没等枭回答,鹑便自己说起来,“当时我藏得很好,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我,但是唯一例外的,我爹的眼神一下朝我瞪来!那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眼神,太恐怖了!吓死我了!后来那一大帮人都走了我才敢动弹,我躺在床上闭上眼就看到我爹那眼神,吓得要死……不过天准备亮的时候,他敲门过来摸了摸我的头……”
说着说着,觉得自己像是在炫耀什么似的,鹑偷偷看了一眼枭,枭面无表情,指着前方屋檐下等着他们的老人,问道:“那是谁?”
“那是相国大人,快行礼。”鹑郑重地耳语提醒。
相国大人摸着白须让众人快请起,笑眯眯地弯腰问两个孩子叫什么名字,说屋子里准备好了点心。
一壶茶泡好,相国对着两个孩子左看右看,笑眯眯地问:“你们都有练习剑术,谁比较厉害?”
“相国大人见笑了,是臣忙于任务,松懈了教育。”
“哪里哪里,你那叫松懈,那鹭儿岂不是跟野丫头一样?”
“臣不懂育儿,都是鸳鸯先生教得好。”
相国大人饮了一杯茶,淡然一笑,“你还记得你当年带着鹑来雷音寺的时候么?”
“……”雀点点头,“记得,是夜莺公主带臣去的,多亏有鸳鸯先生的帮助,鹑才能顺利出生。”
“枭,你应该想知道当时的事情吧,你可是哥哥呀。”
枭望向相国大人,和浑身锐气锋芒的玄鹦不同,和沉默的雀也不同,他们都是枭能够揣测的人,但是那个一直在微笑的老人,枭完全搞不懂对方的心思,而且自己似乎能被一眼看穿。
“他是哥哥?”鹑十分不满。
“没错,虽然你们相差不了几天,但先被吐出体内的,的确是枭没错。”
“……吐出?”
“没错,雀没有跟你们提起你们的身世么?”相国大人呵呵一笑,“你们是怎么想的?你们是怎么出生的?生你们的人是谁?”
枭抿嘴,眉头皱在一起,半天吐出一句:“不清楚。”
“他们说是夜莺公主,白鹭也说可能是……”鹑犹犹豫豫地缩了缩脖子。
雀望向二人,低头沉默,抚摸手里的剑,又喃喃道:“当年,生你们的人抢走了其中一个,我趁他昏迷的时候得到了鹑,没想到他肚子里还有一个。”
“那是我在鹑快出生的时候摸到的孩子,我以为是鹑,但明明鹑快出来了,应该不在腹部,现在想来,应该是他趁我昏迷的时候,割开肚子放进去的。要不是鹑,我根本不知道他体内的胚胎会变成孩子,他还把枭带走,我根本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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