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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前夜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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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被人戳破的裂痕,咬牙切齿地指着谢栗:“你......你......”居然一时语塞,找不到话来反驳。因为没什么好反驳的,谢栗说的都是实话,谢伟诚就是这样一个人。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谁教你说这么污秽的话?”谢伟诚不愿失了“父亲”的脸面,色厉内荏地教训谢栗,又砸出手边一本厚厚的书。谢栗还是没躲,那笨重的书不偏不倚砸中他的额角,把他砸得一个趔趄。这书偏生是一本硬壳精装纪念版,谢栗捂住额头的手触及一片黏腻。

他瞪红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面露惧色的谢伟诚:“我东奔西走,满世界宣传平权,为的就是多消灭一个你这样的杀人凶手,多拯救一个和我爸一样命不该绝的人。是你逼死了他!你不得好死!所有像你一样物化双性人,奴役双性人,污蔑双性人的渣滓,就该碎尸万段!”谢栗这辈子第一次把自己心中的阴暗面展示出来,他双目充血,满脑子都是纪醒初那双整整齐齐摆在礁石上的鞋,还有夹在他日记本里,对家庭,对世界的控诉。

出身如他,都不能抵御这世间的不公,那些平凡的,贫穷的双性,又能过上什么好日子?有多少和他一样,一生不喜与世为敌,只想安安静静地活在世界一隅,过平常生活的双性,被这些基因有缺陷的畸形人逼到绝望,逼到死?他们不要求特殊待遇,不要求把他当成英雄歌颂感恩,只想要一个平等的身份,有错吗?他们只是想告诉世人,他们不是行走的基因改良器,是一个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的人,有错吗?他们只是不想承受,那些无缘无故,污蔑侮辱的谩骂,有错吗?

“你你你......你这个不孝子!你咒谁呢?”谢伟诚气得哆嗦,站起来就想教训谢栗。还没等找到趁手的工具,书房的门“砰”地一声被踹开了。

薛勉跟着管家走了半截道,心里还是放不下谢栗,脚底抹油就往回跑,也不管老刘叔喊得多热切。谢伟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打小就知道。纪叔叔多温柔多知性一个人啊,知道自己和谢栗玩得好的时候,高兴得不得了。他比白帆像个母亲,他会温柔地给谢栗讲故事,带他玩,每天给他做不重样的美食......这样一块璞玉,谢伟诚却和看不到一样,老是变着法找理由欺负他,挤兑他,伤他的心,也伤谢栗的心。

纪醒初死后,薛正白帆两口子充满了愧疚,如果他们不是置身事外,认为小栗栗的家事不该管,或许纪醒初不会死,谢栗不会变成孤儿,不会一夜之间历经世间冷暖。但是一切都太迟了,他们只能把谢栗当做自己的孩子小心翼翼地帮纪醒初呵护着,这是他们欠纪醒初的,也欠谢栗的,要一辈子还着。

“爸,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还背着我打我老婆了?”薛勉目露凶光,推开挂在门框上已然爆报废的门,一步一步走向谢栗。晚饭间那股子吊儿郎当的样子荡然无存,反而爆发出一阵阵强烈的压迫感,把谢伟诚震在了原地。

“老子教训自己的儿子,天经地义!”谢伟诚自诩是老辈子,硬着头皮也不肯表露出畏惧,冲着薛勉叫嚣,只是那声音中带着些动摇,听起来不具有多少说服力。

薛勉心疼地把谢栗拉进怀中,掏出手帕把淌了他小半边脸的血擦干净。谢栗本来还一副大义凛然,英勇就义的样子,见到薛勉进门,愣是绷不住湿了眼眶。紧紧握住他的手。

“谢伯父”薛勉看着自家妻子委屈的样子,心里一滞,对着谢伟诚改了口,语气也坏得像是准备要撕票的绑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不止一次对着我家栗栗说,嫁给我就不是你谢家人了。那谢栗,就首先是我薛家的媳妇,不是你谢伟诚的儿子。你打我老婆就是打我薛家的脸!”薛勉一个小辈,在他家里对他指手画脚,谢伟诚气得喘不过气来。

薛勉却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你刚刚打听我在西区的生意,想求我给谁饭吃?你逼栗栗进议会,是为了从爷爷那里拿什么?你心里有数吧?在外面四处拉屎,还想保住脸面和饭碗,也得把屎给埋好了!你好自为之,以后我们薛家和你,井水不犯河水!”

薛勉警告地看了一眼谢伟诚,拉着谢栗就头也不回地出了谢家的门。谢伟诚原来气得发红的脸,在听了这句话之后骤然惨白,整个人无力地滑到椅子上,大口大口喘气——“怎么会被他知道的?”

谢伟诚今夜,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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