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拿嘴吸尿)(2 / 3)
,挣扎着抽动手脚,疼昏头了,拼命推踢着大人们。陆怀璟用尽全力才抱住他,攥着两只小脏手交叉把他箍在怀里。
孩子像一头被捕兽夹夹断了后肢的小猛兽,陆怀璟的胳膊就在他嘴边,他便一口咬住,可是咬疼别人又有什么用了,他咧开嘴嘶嚎哭叫。
太疼了。和小时候被那个老畜生割掉子孙根一样的剧痛,相似的痛楚让他下意识认为这个男人是和那个老畜生一样来伤害自己的,咬得很狠,咬得嘴里一股血锈味。
镊子和刀片不断地划开拨弄着他血肉模糊的腿,这漫长的痛苦,好像永无尽头,一辈子都要这么痛苦下去了。
陆怀璟睁开眼,才发现孩子已经又昏过去,嘴里还咬着自己的胳膊,没松口就昏了过去。
那张肮脏的小脸上被泪水犁开数道湿痕,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子,陆怀璟捏开他的嘴把自己的胳膊解救出来,一松手,他死猫一样软绵绵地歪在了陆怀璟肩膀上。
轰炸并未波及到陆怀璟住的偏僻弄堂,不过因为这孩子伤得太重,恐怕还有内伤,今晚是只有在药铺里睡下了,
被炸伤的穷人不少,都来小药铺抓药裹伤,那翁婿两个忙不过来,陆怀璟也帮着装药收钱,直忙到深夜才走进内室里歇息。一掀开门帘便和那孩子对上眼,孩子原本被安置在一张席子上躺着,这时已经挣扎着爬起来。
“醒了?”陆怀璟想阻止他起身,连忙走过去,“别乱动,小心伤口裂开,要再流血的。”
孩子似乎并不清醒,挣扎着支起上身,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喃喃什么。
陆怀璟凑过去听,搞半天才听懂他说的是:“疼……疼……”
“腿疼厉害么?”陆怀璟低头看看他那条被包扎好的伤腿,仔细观察白纱布是否透出血色,解释道:“大夫说只有把剔了腿上的弹片才能保命,疼也没有办法。”
但孩子依然叫疼,面如白纸,汗如雨下,抱着肚子辗转翻身,陆怀璟怕他是腹中有内脏破裂,赶紧叫来掌柜和他女婿。掌柜拉开孩子的衣服略略一看,见孩子肚皮竟鼓硬得像塞了个皮球一样,再拉开裤子一看,三个大男人都吃了一惊。
这小乞丐顶着一头没剪过的脏头发,原本都不知它是男孩还是女孩,现在脱了裤子一瞧,孩子下身竟是“空无一物”。可无论雌雄都有自己天生的物件,这个孩子下身却是光溜溜的,只有一个小孔被挤在浮皮肿肉中。
掌柜让陆怀璟把裤子给孩子穿好,背过身来同两个小伙子低声讲:“这怎么像是宫里阉太监的阉法?可这孩子才十二三岁,怎么会被……”
“太监?宫里?”陆怀璟如今虽是做个小穷记者,但也是念过大学受过高等教育的,虽然现在满洲国皇帝还在世,许多遗贵仍趾高气扬,但清王朝早亡了快二十年了。
他还惊着,那两个大夫已经商讨起了对策。
“腿上裹得太紧,下身才跟着肿了,得把腿上的松一松再做打算。”
“不成,腿上伤面太大了,松了,必定止不住血。”
包扎导致的浮肿使得下身被阉割处肿胀,堵塞了尿孔,不能及时排尿憋炸了肚皮是个死,紧裹的纱布解开势必大出血也是个死。
“这——”掌柜也犯了难,摸着胡子思忖片刻,叹了一口气:“唉,罢了,这孩子命不该绝,是老天爷叫我们三人救他一命,既然如此,那咱们便救到底吧。”说完,便叫陆怀璟出去寻几截细细的芦苇杆回来,而后说了几味药材,叫他女婿去抓了煎上。
陆怀璟出了药铺,走街串巷,挨家挨户敲门,最后在一户编草席的人家找到掌柜要的芦苇杆,紧赶慢赶回来。掌柜接过芦苇杆,在手上搓了搓寻一根最细的,剪成约一寸白长的小段,在白酒里漂干净。随后,便叫他女婿和陆怀璟分别摁住孩子的手脚,自己立在拦腰处,拉下孩子的裤子。
孩子凄厉地惨叫一声,黄臊的尿水顺着芦苇杆淅沥而出,掌柜的手掌一下一下地摁着孩子鼓鼓的肚皮,摁一下,孩子便惨叫一声,共摁了十三下,孩子也便惨叫了十三声。
陆怀璟两只胳膊让他抓得稀烂,不计前嫌地把他抱在怀里。孩子经过这一番折腾,早累得精疲力尽,抱着陆怀璟的胳膊困着了。
“你这年轻人,倒是心善。”掌柜从后院里翻出一套亡女幼时穿过的干净衣裳,交给陆怀璟,瞧着他一手伤依然把孩子抱在怀里,“这娃娃和你非亲非故,你有这份善心,真是难得。”
“我算什么心善,”陆怀璟摇摇头,说:“我就是把他抱过来,救他的不还是你们两位么?”
“欸,”掌柜摆摆手,“这世道,咱们穷人只有自己帮自己,才能讨着一口活路。你们两人今晚就在我这铺子住着,待会儿你把炉子上的药给他喝了,以后每隔三天带他来换一次药。”
“啊?可——”陆怀璟还想说什么,但掌柜已经招手换来女婿,翁婿两人自去后院休息去了。
陆怀璟白天要跑新闻,住处更是如鸽笼一般大,再容不下第二人,更别说房东太太不可能让他再带个人回去住。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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