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3)
拿着体温计跑到他面前,说生病了。
沈听白缓缓地吐了口气,“所以呢?”
“我要喝粥!”
“所以呢?”
“我要喝你给我买的。”看着无动于衷的沈听白,顾燕帧噘着嘴去拉他的手,声音又奶又软,“你给我买。”
“顾少爷,我不是你的佣人。”沈听白转身又要走,顾燕帧紧紧地跟在身后,他眉毛紧锁,回头揪住顾燕帧的领子扯进洗手间,关上房门,问:“怎么病的?”
顾燕帧两手放在腿的两侧,低着眉眼,明显心虚了。
沈听白却无意中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神色和平时完全不同,习惯虚伪假笑的面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的痛苦和无措。
而这只是因为顾燕帧生病了。
沈听白为此感到震惊,也感到害怕。他从来没有为曲曼婷这样过,从来没有。这一切,都在他掌控之外。
顾燕帧很久没说话,他感觉到沈听白没有看着他,可沈听白也不说话,不由奇怪。
“我问你,怎么病的。”沈听白终于收拾好表情,又是一派温和的样子,捏住顾燕帧的下颔,逼着他抬头,直直地看着他,“我不喜欢任何形式的欺骗。你最好老实交代,别等我去烈火军校调查。有一句假话——顾燕帧,你就给我滚蛋。”
顾燕帧这次生病,确确实实是故意而为。他听说沈君山住院,就想借机和沈听白见面。只是他知道沈听白一旦决定什么是很决绝的,就想用生病来试探这人会不会软化。可生病也是很难的,他自从懂事起就没生过病,体质变态。想来想去,就在来医院前一天,把两个鸡蛋全都打在了吕中忻脑袋上,打了一脑袋鸡蛋皮,被罚泡大澡了。
他其实前一天就生病了。
来医院却没看病,在沈君山的病房坐了一整天,就为等沈听白。沈听白心疼过他,他想用自己,去换沈听白再一次的心疼。
会吗?
哪怕态度软化一点也行。
沈听白知道他自己搞病的,没再冷言冷语,没再漠不关心,甚至把顾燕帧带回了沈家,带回了他的屋子,吩咐佣人准备粥来,再叫来医生给顾燕帧打退烧针。
这一个半月他们就见了两次面,这次沈听白对他这么好,顾燕帧想着他们回到之前的关系了吧,心里美滋滋的,连打针都配合了。
沈听白把人揽在怀里,灼热的体温自他身上传来,尽管打了退烧针,顾燕帧的额头依旧滚烫,脸上也泛着虚弱的苍白。眉毛又拧了拧,端过那碗粥。
“要喂。”顾燕帧噘着嘴,时隔一个半月,撒娇还是手到擒来。
沈听白没说话,用勺子喂起了他。
顾燕帧好不容易享受到这种久违的温柔,生怕粥喝完,美梦就结束了,所以一口就要喝个两分钟。
沈听白摸了摸碗壁,粥已经凉了,打算让佣人再热一碗粥来,把碗收了回去。
顾燕帧不知道他的想法,以为沈听白喂他喂烦了,一把夺过来,不料没拿稳,粘糯晶白的米粒洒在棉被上。他瞬间绷紧身体,第一反应,就是道歉,语气委屈,还带着惶恐。
沈听白知道,顾燕帧在别人面前,或随性、或潇洒、亦或刚烈,也从不吃亏。可在他面前,更多时候,粘人又撒娇。惶恐,他其实没见过。抿着唇,想笑,却只拉出了生硬的幅度,“只是一碗粥洒了,顾少爷却怕成这样。沈某有这么可怕吗?”
“我是怕你生气……”顾燕帧实话实说。
“沈某怎会因此生气呢。”沈听白终于带上了恰到好处的笑容,让佣人再送一碗粥来,拿起勺子重新喂他。
顾燕帧喝完了粥,因为沈听白突然软化的态度而丢掉的理智,也回笼了。以他对沈听白的了解,知道他是怎么生病的,会很生气,会觉得被耍了才对。可沈听白却给他打退烧针,给他喂粥,不骂他不说他,平静的不正常。
“吃药。”沈听白把药递给他。
顾燕帧心里不安,也不敢让喂了,乖乖地吃下去。
沈听白让他躺下,拿了条新的棉被给他盖上,笑了笑说:“顾少爷,生病要多休息,你睡吧。”
“你要陪着我。”顾燕帧拽住他的手,紧紧不放。
“我陪着你。”沈听白坐在床边,动也没动,像是本来就要陪着他的。
顾燕帧这一个半月都没好好休息,纵然心里不安,也难以抗拒沈听白此时此刻给他的温柔,握住他的手,闭着眼,不一会儿就睡了。
沈听白的笑容消失了,和洗手间镜子里映出来的样子,别无二致,甚至更强烈。顾燕帧成功了,生个病自己人不人鬼不鬼,把他也搞成这副样子——
完全失控,不该是沈听白的样子。
越来越致命,越来越无法忍受。
恨不得从来没认识过顾燕帧。
天亮时。
或许是心里那根反复拉扯的弦终于断了,沈听白竟是这些时日以来,前所未有的平静。
“沈听白。”顾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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