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少年危与少年云的初遇/阿锋真的是一把刀(2 / 3)
,危俊林还是这么说了。
危家羲看了他一眼,回答时带着点不屑:“要叫你自己叫。”说完,他就走了,危家义翻了个白眼跟着一起出了门。
利安娜狠狠地看了一眼危俊林,“你什么意思?成日叫这个游艇仔上来就算了,现在还叫那个男人上来?”
危俊林一言不发,抽起了烟。
利安娜也气冲冲地走了。云少锋端着水果出来,客厅里就只剩下危俊林和他两个人,但危俊林也没在说些什么。
后来,基本上隔一两个月,危家羲会出现一次,每次都是由危家义亲自接送。但他的另一个爸爸没有出现过。
而云少锋也渐渐忙了起来。除了处理一些日常琐事之外,开始陆续有社团里的人,有时候甚至是危俊林本人,带他去做各种奇怪的事情,比方说去靶场烧枪,去夜总会喝酒,去武馆练拳,去打麻将。这些事情听起来像是消遣,但云少锋每次去一个新的地方,就需要立刻记住所有新认识的人,记住错综复杂的关系和生意往来,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任何人察觉,他在默默地留神一切,这才是最难的。
但云少锋很厉害。用危俊林的话来说,阿锋真的是一把刀,锋利致命却沉默内敛,你望着这把刀,刀面上倒映的却只有你自己的样子。云少锋身材比较瘦,但不干瘪,打起搏击来有模有样,差点被武馆老板给招揽去,射击也令人惊讶。唯一的缺点,是他应付不来风月场所。其他早早出来行古惑(混黑道)的男仔,十几岁都会叫鸡(召妓)了,他却见了卡拉ok里的包厢公主都浑身僵硬。
在正式帮危俊林做事之前,云少锋虽然隐约知道,他的大恩人危先生做的不是什么正当生意,但不清楚具体行当。这一段时间出入红盛以来,云少锋是非常聪明的,不会主动去探头探脑,但慢慢地也了解到红盛的由来。
危俊林是随他的父亲在六十年代就来的特区,来的时候算是逃命过来的,因为危家的政治背景较为复杂,再往前一代的几位都算是功臣,但重要关头却站错了队。危俊林当时还有个大姐,跟着他们的母亲留在了内地,时过境迁之后,现在竟然吃上了公粮。而让他爸带着他和收养回来的危二叔,偷渡到特区没几年,就肺痨死了。他们早年自然不敢和内地联络,也不敢声张家庭身份,只能偷偷摸摸做点小生意谋生。
七八十年代,做些什么能发达?危俊林算是很沙胆(大胆)的,假金假银假鲍鱼,先是有了本金。两兄弟也十分不怕死,花点小钱请几个打手,从海味街开始收保护费,放大耳窿(高利贷),走私白酒,投机股市,一点一点,从“阿林”,到“危先生”,再到“危爷”。他们的生意甚至联系到了殖民政府中的鬼佬(老外),替英镑办起事来。
二十年飞快过去,回归提上了日程。这时候,危俊林终于想办法联络到了还在内地的大姐,抽空回去了一趟。姐弟三人关起门来,谈了好久好久,但具体谈了些什么没人知道,危俊林具体从大姐手中拿到了多少资金,数额也不清楚。但他那一趟回来之后,有三件事发生了改变。
第一件事,社团的名字定了,就叫红盛。
第二件事,红盛以前的资金,多数是生意收入,少数是个人或组织来源,但现在的来源却不那么清晰起来。
第三件事,红盛头条铁律,不碰政治。
危俊林在回归之前结了婚,利安娜给他生下了大儿子危家义。
“那,羲少呢?”云少锋问。
“羲少是危爷生的,他另一个爸不是道上的人。”方秘书摘下了防噪耳罩,远眺向靶场尽头,“我们一般不会怎么提起他和他爸,尤其是在义少和安娜姐面前,怎么说都是个威胁啊。”
其实也不难理解,毕竟不是同一个妈生出来的,而且显然危家羲比较得到生身父亲的关心,换做是谁都会不爽。但让云少锋不解的是,危先生很明显就不愿意让羲少太过接近红盛的生意,那他又怎么会对危家义造成威胁呢?
云少锋没有问出口,但方秘书看了他一眼,猜他大概心里还有疑惑,就又补充说:“现在社团那条大水喉(水龙头),虽然没有明说,但多数是从上面来的,钱是危家的,生意是危家的,能继承的也只有危家的人。所以只要他姓危,而且跟危爷关系还更近一些,那他就是个潜在的大威胁啊。”
“可是……他应该自己也不想管这些……”云少锋小声地对自己说。
方秘书却听见了,斜眼看他:“你和他很熟吗?你怎么知道他不想?”
云少锋马上收敛了表情,仍然是一副毫不关己的冰山脸,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些事,只有危先生有资格决定。”
方秘书轻蔑地笑了,“哼,你还真是危爷的一条好狗,他人现在又不在,何必还做给我看?”
云少锋便没有继续说话了。他也知道,来了红盛这几个月,他算是迟来先上岸,有不少在此打拼多年的人对他有了怨恨。毕竟能直接听危先生一人吩咐的人不多,大多数人必须要同时找好几个山头,要么得在危二叔那儿混个脸熟,要么得让安娜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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