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1 / 1)
宗锏还没学会操人的时候就会杀人了,他被那个黑社会宗八捡回来的第一天,宗八就告诉他,他不会过正常人的日子,更不可能被当个宝养活。
宗八是G城一带有名的地头蛇,年轻时候玩的太过导致得了病不孕不育,年近六十手底下一摊子灰色产业无人继承,有一天正好撞见宗锏的亲爹在游乐局里赌钱输到准备卖儿子,宗八看着那瘦的像一把人干似的小孩,乱蓬蓬油乎乎的头发下面麻木着一双黑眼,不知怎的直觉得投缘,立马收了宗锏准备给自己当儿子。
他把宗锏接回来的时候,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让他认自己做爹或给他吃顿好的,而是直接把宗锏和他赌疯了眼的亲爹从游乐局绑到自家夜总会的后巷里,扔给他一把95,对着他说,“想跟我走,就把你老子杀了。”
那男的反应过来后直接就尿了,黄黄的尿渍湿了整条武打裤。跳起来指着宗锏一顿臭骂,骂完了才想起来宗锏已经不是自己儿子了,又跪在地上求饶,对着宗锏磕头说祖宗饶了我吧是爹对不起你云云,活像个精神病。
宗锏那个时候还不叫宗锏,具体叫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通常被人呼来喝去的大多就是兔崽子,小孙子一类的,他第一次听别人喊自己祖宗,这掌握生死的快感竟是打破了他一直以来麻木不仁的心,没什么情绪的他第一次呲着嘴笑了,月亮下野狗吠的此起彼伏,宗锏拧着脸,笑的口水都流了下来。
宗锏拿着沉沉的枪,十来岁的孩子蹲下身子,毫不犹豫的学着武打电影里那样,把枪口塞进他亲爹的嘴里,用力的扣动扳机!
子弹打穿了他爹的喉咙,血糊糊顺着皮缝淌下来,那男人还没死绝,咕咕咕的扭来扭去。手枪的后坐力让宗锏一屁股坐在地上,满地的血尿混在一起,宗锏还坐在那笑,一缕一缕的刘海下头,一双眼睛黑的吓人。
宗八在场的一众小弟都打了个颤,当场就定义了宗锏:是个狠角儿。有眼力见的已经把这位新太子爷扶了起来,自己万把块的皮衣脱下盖在穿着一身破烂的宗锏身上。
从此,宗锏就是宗八的儿子了。
宗锏20岁的时候,宗八得糖尿病死了,他顺理成章的接下了宗八的盘子,接手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些小打小闹的边缘产业能卖的卖,不能卖的拆了卖楼,把宗八手底下一家做三无成人用品的厂子换了两三个机器,又找熟人拿自己一只眼做押抵了五百万扩大车间,这做女阴倒膜和橡胶自慰棒的厂子摇身一变,被他当轮胎厂卖掉,多赚了差不多有六千万。
拿着这笔钱,他给自己装了颗昂贵的义眼,以前兄弟有用的捞出来没用的杀了,宗锏花了6年时间把自己洗了个透白,30岁,他操控着自己庞大商业帝国,根基稳健。
穿上了西装大衣,在商场上觥筹交错,但宗锏骨子里依旧像个屠夫,他不爱马术象棋,唯一能让他兴奋的只有围猎和地下拳击,带上面具泡在血肉里,才能让他感觉畅快淋漓。
但身边的人却知道他最近过的不那么顺心如意,他在找一个人,一个他都难找到的,无名无姓的,连他自己都只有个大概印象的人。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着了魔,不过一个喝多的雨夜, 阴暗的巷口里操过的人。他呜咽在身下的痛吟十分魅人,以至于他再找谁都索然无味,就算床伴被他日的涕泪横流,叫床叫的像母猫,他也觉得不够味道,就是不够味道,就是差了点什么。
时隔多年,那种杀了自己亲爹之前的空洞感又出现了。
夜里的气氛魇的他开始有些暴躁,如果叫他把那人找回来,他绝对会把他的洞直接操成一朵外翻的肉花,一碰就抽抖着哭。
对,那人哭的好听,让他能一听就硬了,在身下哆哆嗦嗦的说不清话,宗锏也没太看清楚那个人的面貌,只记得唇边有颗红色的痣,不光滑,微微凸起,他咬舔的时候还以为那是颗痘。
还有,就是那双眼珠子,懵懂,清纯,那是宗锏见过最纯的眼珠子,月光下亮亮的映着宗锏像个刚开荤的毛小子。
他没见过那种眼睛,成年人不该有那种眼神,那是一双未开蒙的眼睛,即便被他操的神志不清,那双眼睛除了水津津的泛红,神情糯软,也没变的污浊。
他酒醒后,以为梦里头操了个仙子,但胳膊上和肩头的咬痕告诉自己这不是梦,但自那以后,他即便疯了一般寻找,也再未遇到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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