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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2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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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如同一把重锤在我心头重重落下一记猛击,提醒我,我的猜想成了真。

他风风火火出了门,留我一个人在房内。我身上的药还没解开,身子骨懒散散的,手脚无力,除了在肚子上抓出几道红印子之外,完全无可奈何,但我心中早已下了决定,这孩子留不得,

正如早先的那一次,我也是如此决绝地想要舍下腹中的胎儿,只因这是兄弟相奸留下的孽种,而如今又要加上一个父子逆伦的骂名。

我有心想要落胎,但习英招的义父看我看得极紧,衣食,补药,样样没有落下,要不是他见我总待在房里于身体有碍,也不会在后来准我待在他种植的药草田旁晒太阳。

他摆弄药草之余还会告知我这片药田种的是什么药,药性如何,又要如何如何入药。

我细细听着,听他说到眼前这一处是不久前才移栽过来的药草,虽知晓些妙用,但因才刚刚入手,把握不足,不能轻易入药,需要多日的揣摩方可写成方子。

他说得兴起,我却无暇多听,心思全落在这一小片药草田上。

这药草习英招的义父可能不熟悉,我却再清楚不过这些药草的功效。在我行军打仗途中,军营里的某个军医备着用这种草药做的膏药,这是他个人秘制的秘药,非是紧急关头,他不会动用此药,一旦用上此药,必定是军中有了极大的伤亡,要把药给那些伤情重大的士兵使用。

我想起了昔日兄弟的惨状,心中不免悲凉伤怀,也就少了多少注意,直到一声呼喝将我带回当下。

“义父,义父,你在哪里?”空中传来一个人的呼喊声,一声声的,很是急迫,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一道人影急急而来,走近了一看,正是多日未见的习英招。

他脸上是遍寻不到人的焦躁神色,在看到了我之后,才稍稍和缓了脸色,紧接着他的眉毛就是一蹙,在他义父对上他的时候,不赞同地说,“义父你不该随意地把他带出来。如果他逃走了要怎么办。”

习英招的义父没把习英招责难的话当一回事,反而好脾气地将他带走,去一旁说两人的悄悄话。

晚风习习,我能隐隐听到两父子被风打碎的只言片语,例如,要尽快……成亲,等……大了就不美了,这是……真的吗。

诸如此类的话语,好似在说他们在谋划着什么,其实我也在密谋着一件事。

我垂下眼去看眼下茂盛生长的药草,抓了一大把在掌心,用力揉烂,挤出的药汁打湿了衣袖,一层层地浸上去,把那小一片衣料浸透成厚重的茶褐色。

等习英招他们两人说完话回来,我将藏着药汁的那一面衣袖折拢收好,不让别人察觉出异样,然后装作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跟着他们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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