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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东宫见闻(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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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安国来势汹汹,阿秉自然是拦不住的。

事实上,自从太子殿下婚后正式将自己的起居之所改作帝公主的寝宫后,阿秉觉得东宫的天一夜之间就变了。

你若是问把东宫之主把住处都给出去了,以后要住在哪里?答案是,等待太子妃“召幸”,没有传召时,太子也可以睡书房。

——是的,若太子妃不允许,黎太子连自己选择睡书房的权利都没有。

同理可知,若太子妃要传家法,即便太子殿下也只有受着的份儿。

太子殿下的贴身近侍、总是被迫目睹主子们房里事的、东宫唯一知情人阿秉与匆匆赶来的谋士章公子相视苦笑。

“来人。”屋中传来安国公主沉着怒气的声音。

章白阿秉并两个小童鱼贯而入。

安国目光扫过,微微顿了顿。

黎穆倒是很镇定,先叫章白:“子墨,劳烦你进宫一趟,替我向陛下告假。”

谋士先生满心疑虑,又说不出个缘由,终于默默领命而去。

但打发走了一个还有另一个。

“阿秉,”这回是太子妃的声音,不辨喜怒,“你倒是长进了。”

阿秉头几乎低到胸口。

对于悉知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的太子近侍来说,清场是基本工作。不清场……自然是想暗示太子妃收敛一点。尤其这个年纪的小童大多是宫奴所出,若没有太子殿下收留,恐怕至今还在掖庭里挣扎求存。

因这份缘故,两位主子对这些小童都颇多优容,有他们在……但愿太子妃能饶主子一回吧。

安国一眼就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就如阿秉所料,她本来没打算在小孩子面前做些什么,但到这时候太子殿下仍然八风不动,她一时作弄心起,笑了:“你来得正好,太子殿下……身边的人是该教教规矩了。”

她特意看了眼默默低眉不语的黎太子,“你去,带这两个孩子一人挑两样家法来,也免得咱们太子殿下为难。”

阿秉面色诡异地偷偷瞧了眼自己真正的主子,没得到什么反应,便知黎穆这是默许了,只好先领走两个既敬畏又好奇的小童。

屋门重新合上。

室内再无外人,气氛反倒没有之前的剑拔弩张。

静默无声中,太子殿下的脸一点一点红了起来。那一点绯色浸透耳尖漫上双颊,含羞带怯的美人小心翼翼去牵她的衣角,乖乖喊:“主人。”

安国凝视他片刻,不得不承认黎太子真的很会哄人。就冲这毫无心理障碍的角色转换和恰到好处的神情语气,实在是让人生不起气来。

虽然,她也确实没生气就是了。

安国公主顺势在床边坐下,忍不住揉了揉黎穆的长发,“太子昨夜可还顺利?”

黎太子乖巧地低下头任她施为,“主事的人都留在东宫,剩下的自然不足为虑。”顿一顿,“谢谢主人。”

昨晚赴宴的宾客中有一部分人回到家中或许会被告知,他们的下属、家人、亲眷甚至本人挪用国库、结党营私的证据已经摆在了黎王的案上。

——两月前,太子代黎王巡察新降的东南十四城兼整顿边务,颇有建树。如今归京,威望正盛之时,用来震慑百官再合适不过。

昨日黎王召太子密谈至深夜,说的就是这件事。

只是黎穆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苦恼从何处入手,他的太子妃就已经把时机和人选都送到面前来了。

当然了,这样的贴心,一向都是明码标价的。更何况,太子与太子妃记因为宴席的事吵架也是布局的一部分。

安国公主觉得自己实在是个贴心的主人,试问这天底下还有哪家主人在向奴隶收取利息之前会先询问感受的?不过,这样乖巧又漂亮的美人值得多花些心思。

她安抚性地揉捏着奴隶的后颈,贴在他耳边轻轻呵气,暧昧丛生:“那么,现在去吃点东西,然后回来领你的‘家法’——还记得欠了多少吗?”

一别两月未见,黎太子的身子敏感得紧,耳后的热气激得他险些软了腰,勉强撑着胡乱点点头:“五、五十七日。”

“……嗯?”

黎穆茫然抬头。安国失笑,调戏他:“记得这么清楚,太子殿下这是日日惦记着呢?那便再赏三十,凑个整。”

“……谢谢主人。”

黎穆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帝公主的房中渐渐多了各种各样奇怪的规矩,名目多样形式各异,但总归都是让人难以招架的。其中一样,就是这按日计罚的家法。

一日十板,工具不限于戒尺、藤条、软鞭……说起来不算多,但以两人如今身份,自然不可能日日住在东宫,更何况,以帝公主的恶趣味,这种例行责罚就显得过于无聊了。

通常来说,安国公主喜欢挑两人都清闲的时候,用攒了十天半个月的家法一次性抽肿了黎太子的屁股,然后慢慢欣赏美人红肿的臀肉日日印上新的鞭痕时隐忍的低泣。

这一次出京许久,按照过往的经验,黎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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