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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春宵(继续恰驸马)(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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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忙转回头压下到了嘴边的呻吟。

这个体位再加上靖安掌控的节奏,玉势轻松被顶到了从未到达过的深度,驸马战栗着低吟出声。

又一次高潮前的戛然而止。

驸马抖着唇,这回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能仰着头无声落泪,下颌处一点露珠折射着晶莹。

靖安亲昵地用脸去蹭他的后背,手握着他的性器慢慢撸动,快感一点点堆叠,后穴里却仍然毫无动静,仿佛刚才的疾风骤雨不存在一般。

黎穆难耐地动了下身子。

“说真的……”靖安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那些人,看到这一幕会是什么感想?”

黎穆没想到之前那段竟然还没过去,想一想罪魁祸首还在一本正经地追问,就忍不住咬牙切齿:“……关他们什么事。”

靖安似乎是笑了下,“那你呢?”

“我怎么……?嗯啊……”

靖安又停下了,手里仍握着硬热的性器,却不肯再动一下,“我是不是从来没问过,你自愿的吗?”

“我……”黎穆想说怎么可能不是,忽然一个激灵意识到她问的是什么,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自愿?是,也不是。

前者是因为,这段关系始于交换,婚事也好身体也罢,都可以看做交易的一部分。对于黎穆当时的处境来说,用一副皮囊能换取今后性命无忧甚至一定程度上的自由,还能附带照拂一下其他人,决不是亏本买卖,当然是愿意的。

但如果没有这些前提,寻常夫妻之间,或者就算对方是长公主——他会这样轻易雌伏在一个女人身下吗?如果不会,这番行径和曾经选择留下来的客卿有什么区别?

黎穆不知道答案,但是……

“您怎么……怎么能在这种时候……”他难耐地轻喘着,努力在她手中摩擦,换取一点快感。

靖安又笑了,没有再为难,痛痛快快地将人送上了高潮。

“腰好瘦。”餍足的长公主依旧抱着驸马不肯撒手,手指在他腰间一寸寸摸索,引得人想躲又不敢躲。

她有点不满,虽然现在这样摸起来和抱上去的时候都很顺手,不盈一握什么的为长公主掐着腰掌控节奏提供了极大便利,很好的满足了长公主的控制欲……但一个正常男子,身形却和她差不多的话,肯定算不上健康吧?

“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手指在驸马腰间戳弄,“再这样我要罚你了。”当初路上,在马车中她就发现了,甚至还特意吩咐人学了些黎国的菜式,现在看来,一点用处都没有。

“明……后天吧,后天开始陪我去演武场。还有,多吃一点,听到没?”摘去了繁重的发饰和衣裳,安国公主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姑娘,突然用带着一点娇气的语气说着威胁的话竟然也不显得违和。

“……好。”黎穆竟真的应下。

她顾左右而言他,像是完全忘记了刚刚的问题。

黎穆忍不住低头看她。怀中的姑娘长发披散,神色慵懒,因为身高的差异,此时枕在他臂弯的靖安显得格外娇小,一点也看不出方才凌厉逼人的样子。

黎穆不禁又想起靖安刚刚那个问题。

靖安提起了他的父兄,第一遍,只是说些床笫间的荤话,等第二遍提起时可就不一样了。也是直到此时,黎穆才隐约窥见靖安心底的隐忧——养面首、找男宠,靖安长公主确实不怎么在乎外面的人怎么看,那句话真正要问的也不是别人,是他。

他在乎那些看法吗?或者说,今日种种是真心付出还是曲意迎合——黎穆与顾谆、江晏,甚至那位还在牢里的周家周黎,又有什么不同?

在黎穆年少的记忆里,深宫的生活不过是读书、习武,枯燥,却并不轻松。前有嫡母虎视眈眈,后有兄弟步步紧逼,他不能太出色,因为或许会引来祸端——四兄就是在一次被父皇单独考教过功课后“偶感”风寒、从此一病不起的;但也不能太平庸,否则,一个无出身无母族的皇子就再无出头之日了。

黎穆还记得在他年岁到了,刚开始随先生读书的时候,只不过是因为诵读文章时被赞了一句“比太子当初学的还快还好”,当天就被嫡母叫去请安,在盛夏中午狠辣的日头下站了快两个时辰,直到头昏脑胀几欲昏厥才被允许进殿。即便这样,黎皇后也没有放过他,当着几位兄弟和满殿宫人的面考教功课,答不出,就跪到背会为止,末了还要轻飘飘评价一句:“不过如此。”

从此,他再也没有与嫡兄争过风头,但学堂里谁不知道太子资质平庸,只靠打压兄弟才能勉强拿到不错的名次。黎穆虽在人前暂避锋芒,但人后那么多个苦读的深夜,又怎么会没有半点野心?

如果那时有人告诉黎穆,有一天他会费尽心思讨好一个女人,为她放下身段、任她予取予求,黎穆一定会嗤之以鼻的。

但是现在呢?一夕山河颠覆,竟也不觉得这样的日子有什么不好——难道应付父皇母后还有黎昭等人会更好吗?他宁愿选择靖安——至少,这是个可爱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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