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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五、愚人、国王与女教主(中)(8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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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非……为自己……呼呼……而活,又……不是……为他……而活,呼呼……你究竟,……哈呼哈呼……为何而活?”

突然发觉,即使声音轻微还不时急喘气,只运用气息说话的茜吐字非常清晰。呃,现在不是在意这种事的时候。为何而活?真是个大伤脑筋的问题,思考过千遍万遍都得不出答案的问题,伊琉酷酷的拨了一下长发,“活着就活着,哪有那么多废话,思考这种问题会变成神经病的!”

“呵呵……同类……呼哈……你已……千疮百孔。”

被极度没有人样的茜这么说叫伊琉微怒,“你又比我好多少?!”

“好上……呼呼……千百倍。”病体狂战士展露出最后的微笑,如此迷人。

却宛若利刃,刺穿伊琉的心脏。

愚人、国王与女教主(18)

“塔罗牌22张大阿卡纳里最喜欢哪一张呢?”

“……没特别……”

“肯定有吧!不一定是出现概率最高的那张,但一定有最喜欢的那张,我第二喜欢的是编号21的最后那张牌!”

“世界。”

“对对,就是世界!”

修尔冷静地说出“世界”牌的解析,“世界,最终极的幸福之处。一个非常积极的信号,代表认识到内心的渴望。要把握世界,必须把自己投身其中,这就是真正的快乐源泉。”

“一字不差!”

“第二喜欢吗?那第一……”

“在说第一喜欢之前,我先来猜猜你最喜欢的那张吧!唔……编号20——审判。”

“……算是吧。”

“真是个不坦诚的孩子!”克雷西亚从怀里取出22张大阿卡纳,像拿扑克牌那般展开,“审判是我最最讨厌的一张牌,所以,一定是你最最喜欢的那张。”

如此确信。

镜像两面。

修尔抽出“审判”牌夹在指间,“这是所有塔罗牌里‘神谕’意味最重的一张。‘神会站在历史终结处,所有人都走向最终审判。审判之时,善必得报,恶必被惩。’呵呵……”修尔不屑,“起初我相当讨厌它,但何不反过来想:若有一天,不,必须有一天,‘神’遭到‘人’的审判,那是何等美妙的光景!”

“我认为创世神创造那么庞大的世界,已经很不容易了哦。虽说他是名失格的管理者,不过也正因如此才乐趣多多不是吗?我可不喜欢充斥教条和律法的有条不紊的世界呀!”

克雷西亚唰的抽出编号为0的‘愚人’,“我最最喜欢它了,不说你也知道,因为你最最讨厌它嘛!头顶小丑帽,穿着色彩斑斓的衣服,手舞足蹈,昂首阔步,可惜脚下是悬崖。但年轻的愚人无畏于悬崖,望眼长空,神色欢欣。有勇无谋,却偏偏自信得叫人发笑。还有什么比这张牌更让人心情愉悦的吗?知道为什么‘愚人’牌的编号为0吗?来,我们来玩个小游戏!”

克雷西亚将“愚人”牌塞到修尔手里,再从他指尖拿回“审判”牌,将除“愚人”外的21张大阿卡纳拢到一起,熟练洗牌,“喏,你来抽三张!不必太认真,我占卜他人的准确率为零,仅仅只是一个小游戏罢了!”

两个特级牌阵占卜师,克雷西亚占卜,修尔被占卜。可惜克雷西亚占不准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可惜修尔占不准撇去任何人以外的自己。可谓史上最荒唐的一次占卜。

第一张——命运之轮。

第二张——隐士。

第三张——高塔。

克雷西亚眯起眼眸微笑,“这个游戏我取名为‘愚人之旅’,愚人乃是零,三章牌分别代表诞生、成长与死亡。牌意你都清楚哦,不用我解析了吧!”

修尔盯着牌面倾泻冷笑:每个人出生时都是懵懂无知的愚人。最初,诞生,命运之轮。自己首先遭受的便是骤变的命运吗?在什么都不知道的幼年,生活环境就极度恶劣,以折磨为父、以苦难为母,以伤痕为伴,以疼痛为侣。接着,成长,隐士。行事谨慎、离群索居,孤独一人。探究内心问题解答,没有游戏和娱乐,只有冥想与沉思,看透自身本质,看穿世界本质。最后,死亡,高塔。克雷西亚没有说这回的占卜可有正放与逆放的差别,正是她手腕高明之处。高塔若正放,则意味着突如其来的死亡,若逆放,则为长期囚禁、长期折磨而死,究竟是哪一种呢?

无论哪种,结局都是死吧。

这不可能。伊琉已经无法杀死自己,而有伊琉在,谁还有本事杀死自己?更别说长期囚禁、长期折磨!

果然,错得离谱啊!

一个柔软的吻突然落在出神的脑袋上,修尔一愣,听到耳畔传来克雷西亚清柔的声音,“这回就到此为止,我该去接茜了,下次再见。”

开拉门,关拉门,只留修尔一个人靠坐在湿滑的砖壁上。布满水雾的磨砂玻璃窗外,天空渐渐明亮。呃?渐渐明亮?!不在永夜城里!

“你还想发呆到什么时候?准备洗个澡再回去吗……用克雷西亚洗过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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