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_路有危崖偏欲行(3 / 6)
经算得我有一劫,因此在飞升前,给了我一盏引魂灯。承蒙教主相助,将重伤的我放进去,引魂灯最後引我入秘境,又藏身於此玉之中,长睡不醒,直到遇上这位少侠,将我带了出来。」
「你想替他做说客。」
「是,」路危崖也不避讳,直白道:「孟小友非将死之人,望教主能留他一命。」
连雨歇并不答。
片刻後,「路大侠,我有一问。」
「杀一人而救一人,如何?」
神魂道:「不可。」
连雨歇挑眉:「何谓不可?」
「未知全貌,不可妄作评判。」
「好,好,不愧是路大侠。」连雨歇再问:
「杀一人而救千千万万人,又待如何?」
神魂沉默了下来。
「哈哈!」连雨歇大笑道:「看来路大侠还是明白人哪,知晓让这老贼复生,日後又会引起多少磨难。只是这回,可没有一个路危崖,能阻止他了。」
他晃了晃玉佩,心情极佳,眼睛半眯着,还真有几分狐妖的姿态。走出数步,忽听得路危崖道:「欲除去阴魂,除了吸取修为,应当还有他法。」
「确实另有他法,纯阳之人的元婴,亦或是──纯阳之人的元阳。」
「但是我不愿意,我可不像路大侠,心怀天下,消灭这魔头,不过是因为他想夺走我的肉身。现在想让这乳臭未乾的小子,同我双修?」
连雨歇露出嫌恶的神情。
「事成之後,我依然会杀了他。既然左右都是个死,还不如前者,痛快的让我吸取修为,说不定,这小子运气好,能挺过去呢。」
说罢,路危崖果真不再发出声响。
连雨歇只当对方妥协,於是便走向呆坐在原地的青年,拖着对方的衣领,转身进了摆好法阵的内室。
纵使在魔教中,受了许多离经叛道的思想,导致他性情乖张,却也非滥杀无辜之人。取走元婴不过是自身需求,没有必要折磨对方,所以才特地把人带回魔教,备好灵药符籙,减轻孟斩元婴离体的痛苦。
没有想到,他刚准备好,就听得青年一声大叫:「阻止前辈!」
连雨歇一愣,第一反应是这不过是垂死的挣扎,正欲皱眉警告,哪里知道,青年又急急叫道:「前辈要──!」
这次不待他说完,连雨歇就感应到一丝极其强大的波动,正是从他手心里传来。血色的光点从古玉中浮出,照的整间小室影影绰绰,散着铁锈味。
「路危崖!」
他咬牙切齿,低声怒骂,「你真不想活了?!」
路危崖已经没有办法回答他了,自爆灵力的後果便是,整团魂魄缩的极小,透明的好似只消轻轻一抹,便能抹去,不留痕迹。
若非连雨歇眼明手快,强行掐住势头,再多缓上半刻钟,这点残魂也要消失殆尽。
孟斩惊魂未定。
从认识前辈後,对方一直是嘻笑打闹的态度,宛如一不知艰险的孩童,就算在最虚弱的时刻,也从未露出过退却的情绪。
但就在方才,他的语气却严肃无比。他说:
「心有长空皓月,身似一叶扁舟。路某一生庸碌,却无愧於天地。」
作为剧本里拥有姓名的角色,很多时候,孟斩也会下意识地替人分类──比如说,男女主角的重要性,便会大於男女配角,而男女配角,又大於龙套炮灰。
并非是以此轻慢谁又或是高捧谁,而是人总是会不自禁的追寻特殊性,会给予更多关注,会心生好感,如蚊蚋趋光。
但路危崖不知道。
他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孟斩是气运之子。
他是一个满级的大能,在他眼中,小辈们应当都不过是路人甲乙丙丁,可他却毫不犹豫,便为了这个甲乙丙丁自爆灵力。
孟斩看着那雷劫都劈不坏的古玉,出现一道裂痕,从中碎裂,散成齑粉,脑海中嗡嗡作响,只剩一句话:
今日就是折在此处,也断不能让前辈陪葬!
他迅速打开系统空间,小心取出已经长出四肢头颅的小小肉果,虽然离成熟还有一段时日,但已堪堪能作为容器使用。
啪的一声,有什麽东西也跟着掉出来,但孟斩无心理会,只是双手捧着那人形果实,呈到连雨歇跟前,急道:「教主,这是天竺肉果,可容游魂。请您将前辈的魂魄封入此中,依照天竺密典纪载之法,好生将养,辅以安神妙药。天竺密典您那位黑色的大蛇手下应该有一本,只要翻到第106页的全形篇章,从冥潜二开始,每十月为一阶,三阶过後,减为五月,再减为一月,再减至十日,便大功告成。」
他语速极快,劈哩啪啦将背的烂熟的内容一鼓作气全倒出来。连雨歇冷着脸接过,冰凉的手指拂过他的腕侧,孟斩登时感到整条手臂一阵剧痛,竟是被强行封住灵脉。
「乖乖待着。」
头上传来隐含怒意的声音,孟斩赶紧连声应是,实在害怕下一刻,对方便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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