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师尊是个高危职业、黑化囚禁（2 / 2）

“含光确实很锋利呢，师尊你说是不是？”

满地淋漓的鲜血，毛发和肉块散得到处都是。重华睁开眼，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惨白如纸，安静地看着他。

他的眼睛生得极美，睫毛又长又密，瞳仁乌黑明亮，黑白分明，给人以异常清澈之感。

平日里总是安宁静谧的，有如一泓秋水。即便是天崩地裂，看到这双眼睛也令人心神一定。仿佛只要有他在，就什么都不用怕。

“师尊在想什么？”钟离焱歪头打量他，刀刃上的血色淡去，闪闪发光的刃尖拨弄着三角形的狐耳，敏感的耳朵轻轻一颤。

“你有心魔了。”重华缓缓地说。他的声音低沉柔和，比常人的语速慢一些，好像是先思考要说什么，然后想好了才会说出口。

幸好他不是多话的人，否则和他聊天的人要必须多几分耐心，等他想好，再等他把话说完。

“师尊还有闲工夫来管我？”钟离焱勾起嘴角，“看来不怎么疼嘛。含光果然还是太锋利了……”

他从百宝囊里翻出一把雕刻用的凡品小刀，分开绸缎般的长发，拨到两侧。尖细的刀尖触及后背温润的肌肤，稍稍用力，便渗出了一点血珠。

重华茫然地侧首：“你想做什么？”

“师尊长得这般勾人，为防被人抢走，当然要打上印记。”刻刀微微抬起，再度刺下去，仿佛被针反复刺入，带来绵绵不绝的刺痛。

重华趴在洞穴的巨石上，胸口被坚硬的石头磨得生疼，虚弱的元婴眉目模糊，仿佛水月镜花，不甚清晰。

他忽然想起那两个没有活到成年的小徒弟，双生的兄妹俩，魂魄拉着手向他告别。

“对不起，师尊，我们以后不能再陪着你了。”

“师尊要收个比我们更聪明更厉害的徒弟，把剑宗发扬光大哦。”

他确实收了个更聪明更厉害的徒弟，却是那个害死他们的苏烟的儿子，剑宗也再无法传承下去了。

早知今日，当初不如死在苏烟的自爆之下。

“这个时候都不专心吗？”钟离焱不满地抱怨，下手重了三分，划出深深的血痕。“师尊还真是没把徒儿放在眼里呢。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