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连夜赶往罗夫曼古堡清扫蛇蔓寄生者播种者魔核的异常(2 / 3)
环视四周,枯萎的庭院,干涸的喷泉水池,大理石雕像上爬满了绿苔,古堡破败昏暗,似乎已经空置了许久。
伊修亚:“查理,你家还挺‘温馨’的……”
泰柏斯:“这种破地方跟被烧过也没什么区别……”
他们的声音同时响起又同时停住,伊修亚先紧闭嘴唇,接着泰柏斯也闷哼一声,如果不是知道这两人是站在一边的狠角色,查理还以为他们是情侣在冷战呢。
而且他们的话无疑是在查理心上插刀——看到自己记忆中美好的家园衰败成这副鬼样子,他已经够郁闷了,还得承受这种暴击。
查理握紧拳头,鼓起勇气开口道:“那个,二位……很感谢你们送我回家,咳,我们是时候告别了……”
他现在只想赶紧跑回自己的卧室里躲起来,和通缉犯通行实在是压力太大了,不是他承受的了的!
但是伊修亚和泰柏斯都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
伊修亚:“你承诺过会为我带路,直到找到我要找的秘术师。”
“啊,对,我是说过……”查理心虚地挪开眼神,不敢与伊修亚对视,他那个时候又不知道伊修亚这么凶残可怕!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泰柏斯更为言简意赅:“你想死吗?”
查理瞪大眼睛:“……啊?”
他啧了一声,用下巴指了指眼前的古堡,懒洋洋地开口道:“里面的魔物尸气都快爆开了,你要是那么急着送死,就自己进去好了。”
“魔物!?在我家里吗?!”查理这回是真的慌上加慌,“那我父亲……糟了……”
他焦虑地往城堡跑去,没跑两步就尴尬地停步——他还是怕死的。
伊修亚看到查理怂怂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扔给查理一把匕首,自己则是拔出炼金左轮,大踏步朝门口走去:“跟紧点,别死了。”
……恶名昭彰的通缉犯主动在保护自己?
这个认知让查理有些迷惑,但仔细回想这一路上,伊修亚的确没有做过任何可怕的事情,而救自己的命早已不下五次。
教会的通缉犯,就真的是恶人吗?
查理从未想过这一点。
但看着伊修亚的背影,他有些动摇了。
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泰柏斯站在他身后俯视着他:“跟上去,你死不了的。”
腐朽的大门被伊修亚推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大厅中落满尘埃,惨白的月光从破碎的玻璃窗中落下,烛台上堆积着乳白色的烛泪,幽凉的夜风穿堂而过。
毫无人气,显然废弃已久。
查理愣愣地走进去,觉得那道夜风是从他心里的空洞穿透的,凉飕飕的。
记忆里,这座大厅明亮堂皇,罗夫曼伯爵会牵着他走入午后的阳光中,三角钢琴的旋律会一直回响,大多是出自那些年轻优雅的女士之手,她们会穿着复古华丽的鲸骨裙在音乐中踏着舞步摇晃,有时还会塞给自己一块精致的点心……
身后的大门轰然合上,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咚、咚、砰……查理听见房间门开合的声音,许多人正朝着大厅走来。
“是……什么东西啊?”查理握紧伊修亚递给自己的匕首,手和声音都在抖。
“等他们出来就知道了。”伊修亚甩开折刀,寒芒闪烁,已然做好下一秒就冲上去割断魔物脖颈的准备。
像是黑雾凝结成的幽魂,许多道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二楼的悬廊上,他们的身影在查理眼中都似曾相识——女佣、管家、园丁……以及,自己的父亲,罗夫曼伯爵,他修长瘦削的身姿和记忆中完全一致。
他们的脸呈现出一种如死尸般的青白色,双眼空洞无神,以一种统一的姿势,站在悬廊上,低头看着门口的三人。
查理深吸一口气,对站在最中央的男人开口道:“父亲,是我,查理!”
罗夫曼伯爵毫无反应,他穿着一身考究的全套礼服,冷漠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然后——
他的脸上出现了数道缝隙,接着像是一朵诡异的肉花般绽开,四分五裂,血糊糊的筋膜垂在脖子旁,没有头骨也没有大脑,从肉花中生长出来的,是上十根在空中扭动着的青黑色长条,再仔细一点观察的话,可以发现那些“长条”,其实是一群嘶着毒液的蛇,它们像是藤蔓一般从伯爵脖子中生长出来,正在警戒地观察着周围的异动。
一团又黏又湿的东西掉落在了查理的肩膀上。
他咽了口唾沫,僵硬地将目光转过去——一滩灰白色的浆液,上面还残留的复杂的沟状回路,显然,是被捏碎的人脑。
那些家仆们的也都和伯爵一样,头部绽开,蛇蔓伸出,那一团碎裂的人脑,就是某一条蛇吐出来的,好在不是一团毒液。
这是蛇蔓寄生。
伊修亚对付过这种东西,它们只是些附属魔物而已,蛇蔓一开始只是一颗种子,或者说是一颗卵,寄生在人脑之中,将人脑吃完后,毒液将头骨也腐蚀掉,接着就会从中生长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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