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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就凭他?人家巫离那是天阶,叫一声师叔我心甘情愿,他算什么?只不过堪堪筑基,心就如此大!”

嫉妒沈明诚的修士太多了。

他只是个平民弟子,无权无势,没有世家子弟的家世,又沉默寡言,和平民弟子也没相处好,所以许多人嫉妒他。

沈明诚低头咬着牙,听着耳边的嘲讽,袖袍下的手紧紧攥成拳,双目通红。

这点波澜并未影响收徒大典的进程。

聂修文不等卞鸿熙问,就说道:“弟子聂修文,可否拜您为师?”

卞鸿熙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不理会身后众多师兄遗憾的叹息,柔声道:“你一身剑骨极为难得,为师为好好教导你的。”

聂修文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露出一丝笑容,行弟子拜师礼。

接下来轮到炼气期的弟子了,巫离站在一旁看着金丹期以上的师兄们迫不及待地上前,挑选着合自己心意的徒弟。

半数弟子都被各个峰的师兄收了,剩余半数多是资质一般,他们将成为外门弟子。

如果想晋升为内门弟子,只能在五年后的宗门大比中脱颖而出。

沈明诚这个筑基初期的弟子站在这些外门弟子中,看起来格格不入。

已经被选中的弟子,面带嘲讽地看着他,深觉他就是个笑话。

沈明诚低着头,眼中泛着湿意,带着厚茧的手紧紧握着。

没来南涯宗之前,他只是个镇上大户人家的杂工,他爹是府里的下人,他们一家都是贱籍。

他年纪虽小,却早已习惯了干累活粗活,手上的厚茧就是那是留下的。

一次机缘,他被仙长带来南涯宗。

走之前父亲忐忑不安的神情和母亲的热泪深深印在了他的心里,激起了他想要出人头地的心。

他虽出身平凡,但他有灵根,也有资格修炼,那些曾经欺他辱他的人只能仰望他,怯懦地不敢靠近。

仙长带他走时,府里少爷艳羡的目光印在他的脑中,久久无法忘怀。

看,这就是差别。

他站在仙长的飞剑上看着下方。

只不过多了个灵根而已,他就变得高不可攀,那些曾经欺辱他的人都变成了他脚下的蝼蚁。

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必须变强。

所以来到南涯宗后,他的资质虽不是最好的,却是最刻苦的。

别人练几遍就会的口诀,他不仅学会了,还练许多遍,直到熟练为止。

夜深人静时,他偷偷走到后山,一个人练剑,练到天亮方才回去睡一会儿到了时辰爬起来去听课。

没有人比他更珍惜更重视这次机会。

拜宴红妆为师是他的愿望。

自此一年前偶然见过她一次,沈明诚便将她印在了心里。

少年不知情滋味,情窦初开,却终究错付了一颗赤诚之心。

她是南涯宗的长老,而他只是一个弟子,他永远得不到她的注视。

此后一年的时间里,沈明诚更加刻苦,终于在首徒大典前达到了筑基期。

到达筑基期那一刻,他卑微的心剧烈地跳动着。

那个印在他脑中无法忘却的身影越发清晰,激起了他的渴望与奢望。

他只想试一试,万一、万一真的可以呢?

结果......

沈明诚眼中压抑许久的泪终于滴落在地。

她拒绝了。

自己果然不够好么?明明都已经筑基了,还是不能入她的眼么?

沈明诚情绪极度低落,他咬着牙,心中没有一丝悔意。

即使你现在看不上我,又如何?

我会做到的,迟早有一天,我要站在和你相同的高度!我要强大到让你正视我!

卞鸿熙看着这个倔强的少年,叹息一声。

“沈明诚,你可想好要拜谁为师?”

沈明诚眼中的泪已经干涸,他抬起头,眼中带着决绝,掷地有声。

“弟子资质驽钝,想再修炼五年!”

有几个金丹期的修士惊诧地看着他,本来他们几个都想将他收下了,没想到他这么有骨气,居然放弃了成为内门弟子的机会。

五年,五年后是宗门大比,到时候如果能够大放异彩,的确不错。

卞鸿熙点点头,说道:“你定下了?”

沈明诚看着他,坚定地答道:“是!”

他只想拜宴红妆为师,他想让她看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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