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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云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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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落地时,年抚生回过了头朝被远远抛在身后的人望去,正欲调侃几句,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却突地裂开——阳光落进山谷中,他这时方才看清唐采手中正攥着一闪纤细的丝线,折摄了淡而流转的色彩。

飞快环视一圈,面色大变,手中的竹杖旋拧作两截,将那接口处弹出的蝉翼刃在周身胡乱切割,年抚生拼尽全力试图往上方蹿升,然冲势已老颓态尽显,后方的唐采凭空做了个仿佛为锦囊束口似的动作,丐帮这位最英俊、潇洒、雪白、爱干净的少帮主摔滚在地时,已经被一圈圈捆成了个结实的笋壳粽子。

哀叫着诸如“脸先着地毁容了!”、“这都是什么玩意儿?”或“嘶啊勒得我好疼!”等等,年抚生在擂台上蛄蛹蛄蛹地试图从几乎看不见的丝线中挣扎出手脚,却见唐采径自朝他走了过来,吓得大喊:“唐家小姑奶奶饶了我吧!”

但并没有补刀或是嘲笑,女子只是在他身边蹲下,扒拉着那乱糟糟的头发,从中捧出了只指甲盖那么大的花肚皮蜘蛛,小心翼翼让它钻进了手中的虫笼里。

年抚生的惨叫声作背景音,秦庭光笑道:“妙极!藏叶于林,将千钧一线蛛借由暗器送上目标身,看似徒劳的绕圈追逐实则利用楔在擂台上的暗器以蛛丝布阵,再瞅准时机一举收网,小小年纪竟能这般有条不紊却非一味循规蹈矩,真是出人意料又合乎情理。”

唐邈瞪得双眼外突,腮颊微微鼓动,全然不是那种长辈因晚辈出彩而露出的又矜持又欣喜的神色,闻言也只干巴巴“嗯嗯”附和几声,燃灯大师还补了一句:“老衲师妹拂灯现下于苍山寂照庵挂单,她早年没有收徒心思,最近方才起意,写信问老衲有无可接她空尤十三阵衣钵的优秀人选,若唐长老不弃,可让这位小檀越前往大理一试,我看成。

而前情侣的那组也已经差不多到了结束,柯玄同终是不敌,手中雄剑剑柄脱手飞出,下一瞬便被雌剑剑尖抵住了咽喉,擂台附近的慕氏子弟颇为紧张地飞跃至附近提醒道:“即墨小姐,点到为止!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二人僵持了许久,全场但见即墨飞飞胸脯逐渐起伏剧烈,似下定了某种决心,终是猛地抽回了手。脖颈被擦甩出的几滴血珠溅落擂台,柯玄同眼睁睁见她将内力悉数灌入雌剑,剑身寸寸皲裂,终碎作残片,遭扔掷在地。

即墨飞飞转身,扬起脸朝全场传音道:“我认输!”随即纵身离去,再没回头,但掠过隔壁擂台时,没忘在动弹不得的年抚生脸上顺便踩了一脚,遂而这场比试只剩了陆英与涉归奚二人还在交战。

陆英手中折扇唤作落浮花,材质奇特做工精巧,扇骨虽为木,然而密沉堪比金丝楠,油润腻滑似美玉丝绸,光可鉴人,与涉归奚的金鳞刀触碰时频频发出金石之音。此时台上线香几乎已经燃到了尽头,涉归奚拼尽全力的最后一式大荒朔朔,以刀气催罡风欲逼得对手撤去围困,再行最后一搏,然而陆英虽如他所愿向后掠退,却在半空第一次展开了落浮花扇——那猎猎袭来的锋意被绘有遥岑烟霭的绢纸扇面所引,竟是反扑向了原主!

伴随陆英轻巧脚步一同落地的是涉归奚罩面的轻纱,那一头仿佛燃火的铜色长发被谷底轻岚轻轻拂动,瞬时吸引了许多目光,主台之上的谢黎却是豁然起身,只这时传达比赛结束的鼓声骤响,驹空谷中人们交谈议论的声音也蓦地响了起来,慕缺月开始与各位前辈核定最后的胜出名单,除了身边的孟公公,主台竟无旁人察觉他的失态。

“将军,这是怎了?”孟惜忙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漉梨汁问道,此刻驹空谷底的大多选手都已经各自回了己方的看台,只有唐采为了回收暗器与蛛丝,留下陪同穿梭在擂台上的慕氏子弟收拾清理着场地。

沉吟了片刻,谢黎重新落座,终只是敷衍地回了一句:“无事。”

孟惜见他神色有异,却也不敢多加追问。此番国师册封官方代表中,虽说品阶最高的是自己,表面上谢黎只是随行军领,实则谁说了算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作为当今圣上最宠信的表弟,便是朝中大员都无有敢掠其锋芒者,自己只是个安分守己的掌印内侍,也没胆子跟天子近臣过于亲近。好在此人冷面寡言不多事,这些时日相处下来倒也算轻松,

“孟公公。”谢黎却是突地开口。

“将军有何事?”

谢黎已是恢复了惯常的无波无澜,只问道:“今日安排的行程,是看完上午的比赛便回驿站吗?”

听话听音,孟惜忙笑道:“慕三当家已是安排了中午在钟吾城中最大的忻乐酒楼设宴,随后可回驿站歇息,若是有兴致也有人领着在城里或白岳山间游玩……但这武林大会五年一次难得见,又这般精彩,咱家可算开了眼,听慕三当家先前讲的下午便不再是捉对,而是四人混战,着实有些心痒难耐,将军可愿意迁就咱家,在山谷里看完今日全场?”

“那是自然。”谢黎点了点头,“此番我的职责便是戍卫孟公公你们的安全。”

不动声色转移了视线,谢黎望向了斜前方,因着这场几乎没有可以争议处,所以很快便宣读了晋级之人。现在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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