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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上)(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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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苟哉(沙发)

苟哉趴在草丛里,气息短促,眼皮子被血糊得几乎睁不开眼。

它还太小了,只知道恐惧地蜷缩着,试图利用茂密的草丛挡住它的身子。

出游的时候遭遇袭击,护卫一一被击杀,长老拼着一人之力护下了它,苟哉埋在长老怀里,剧烈的颠簸和刺鼻的血腥味让它反胃,它将头低得更下,压制着自己心理的惊惧和生理的不适。

最后长老将它藏在了树后,低呵了一声:“跑!”就又返身折去。

苟哉只来得及抬首看了对方背影一眼,就踉跄地往反方向跑去,眼睛被血水熏得发酸,眼泪噗簌落下,又渗进毛里,融进血内。

它漫无目的地奔跑着,丝毫不敢停歇,呼吸愈发急促,迈动的腿脚开始酸软。

苟哉吐着舌头喘了两下,小短腿仍旧费力又极速地蹬着。

似乎已经离开了树林,头上倾泻下来的阳光刺得苟哉愈发睁不了眼,庆幸的是,草丛茂密了起来,足够遮挡住它的身影,苟哉一头扎了进去。

原本就辨不出方向的它如今更是犹如无头苍蝇一般乱窜,慌乱的步伐最终被一块石头止住,摔倒在地的苟哉躺在地上不断扑腾着自己的四肢也没能再站起来。

血……血腥味……会……

眼皮逐渐耷拉,但从前方传来的窸窣声让它不得不强打精神,从喉咙里压抑地低吼。

扒开草丛的是人类的幼崽,还有一声声惊讶的呼声,疲惫和惊惧一齐涌上,苟哉嘶吼着终是合上了双眼,模糊中似乎是被拥入了一个极其温暖清爽的怀抱。

干渴让苟哉不自觉地吐出舌头舔了舔鼻头,耳旁似乎闹人得很。

“哇!师傅它亲我!这……这可是我的第一个亲亲!”

还有着爽朗的笑语,“那你可要对它负责。”

“师傅可它是条狗啊???!!”

呱噪,苟哉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苟哉将下巴卧在坐着的人鞋上,尾巴懒散扫着。

一个月前它好运气的被人拎回了家,就此多了一个自称为主人的人类幼崽。

那人正坐着画着什么,脚掌一下下地翘着,顶得它头一上一下。它也懒得动弹,尾巴偶尔在后面扫动一下,昭示自己的存在。

主人?苟哉抬起眼皮子瞅了一眼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人,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自相情愿罢了。

下巴的鞋子被抽走,苟哉撩起眼皮看了看,小人雀跃着拿着黄色符纸跑向了远方。它龇了龇牙,腾地站了起来,连尾巴都不甩了,啪嗒啪嗒向对方追去。

跑得这么急摔了怎么办?!有他哭的!

再后来,苟哉就被接走了,也没来得及告别,忧愁得它几天几夜睡不好,担心对方是不是会伤心哭鼻子。

再见时,苟哉已经长成一条威风凛凛的大犬,化成一个健朗刚毅的少年。

他一把将那蹲着身子哄着小孩的人拉起,双臂一伸,箍得对方发疼。

还是一样的温暖,苟哉低着头埋入对方脖颈,深吸一口气,全是对方的味道,他哑着嗓子低叹:“主人……”

卫稻施一脸懵逼,死命拍着人的臂膀:“干啥你?干啥!碰瓷呢吗你!给我放手啊不然我立刻办了你信不信??”

旁边的小孩呆愣地看着,突然哇地嚎啕大哭起来,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好不容易解释完来龙去脉,彼时一切因皆未起,苟哉和卫稻施两人着实是过了一段神仙般快活的日子。

后来……后来呢……

苟哉紧抓着心脏醒了过来,满身冷汗,疼得他蜷起身子不住呢喃。接着意识又逐渐模糊,被继续拉入梦境。

前尘-郑天默(电视机)

初见卫稻施时,是在争夺一件秘宝的时候,一座山里扎进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势要将整座山翻个底朝天。

郑天默冷着一张脸在树荫下站着,微皱了眉寻思着。

他们这种散修,没有门派的庇护,想要什么只能靠自己去争去抢,甚至拿命去拼。

往来也不是没有危及生命的情况,但这次不同寻常,就瞅这人数,就算他拿到了秘宝,估摸着一人放个基础法术他也就歇菜了。

然而要他什么都不做,就放弃这将要出世的秘宝,那也是不可能的,畏首畏尾,贪生怕死不是他的风格,如若如此,他也走不到现在。

只是这事,还需徐徐图之。

卫稻施就在这时入了郑天默的眼,满目兴奋急躁的人群里,就他一人拎着面幡,慢悠悠地在四处晃荡,一双招子滴溜地转。

郑天默敛着眼悄摸观察,猝不及防就对上了对方的视线,郑天默只觉对方眼睛一亮,闪得他脑壳生疼。

然后?然后对方就过来了,一脸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不怀好意的笑,凑近了低低开口。

“兄台,可否借一步说话?”

郑天默八风不动,仍是瘫着一张脸,双手却背向后去掐了个决,隔开周围的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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